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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私盐!"沈知意掰开某块碎瓮,"严党在官盐里掺硝石硫磺,再用磁州窑陶瓮运往各边镇——边军若用这种盐腌制粮草..."
刀光忽至。
八名倭寇装扮的死士自陶瓮堆中暴起,刀法竟糅合了锦衣卫的破阵式。
陆云袖格开两柄倭刀,忽然发现对方腕甲暗纹与北镇抚司的制式相同。
"你们是诏狱逃犯!"
为首的独眼死士突然扯开面巾,露出刺着匠籍印记的溃烂右脸:"沈姑娘可认得这伤?嘉靖五年黄河溃堤,你爹用烧红的陶符给灾民烙匠籍..."
沈知意袖中玉蝉脱手击碎其腕甲,内藏的磁州窑陶粉遇风即燃。
火光照亮船舷刻痕时,她终于看清那些冰裂纹中暗藏的"龙抬头"印记。
"陆大人看船头!"
女锦衣卫的刀风扫落帆索,坠落的船帆显露出被火漆覆盖的旧名——"清运七号",正是五年前运送黄河赈灾银的官船。
惊雷乍起,暴雨倾盆而落。
沈知意抹去眼前雨水,忽然望见海峡对岸亮起三盏孔明灯。
灯罩绘着的严府狼头纹,与居庸关地宫中的血色舆图遥相呼应。
"是总攻信号!"
她扯断颈间陶珠掷向火药瓮,迸发的烈焰中,二十年来父亲在陶轮前佝偻的背影与眼前火海重叠。
陆云袖的绣春刀斩断最后桅杆时,她终于读懂父亲熔剑前刻在陶模上的遗言:
"烈火焚尽千窑雪,清风不渡万古尘。"
寅时的海风卷着盐粒扑在窗棂上,沈知意就着残烛细看琉球硫磺的成色。瓷碟中的碎盐经茶水化开,竟在碗底析出磁州窑釉料特有的靛蓝结晶。
"这不是寻常的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