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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瓷碟推向陆云袖,"嘉靖八年工部改良盐法,允许用磁州窑陶瓮替代木箱运盐,怕是那时就在瓮底夹层动了手脚。"
女锦衣卫的刀尖挑起块盐渣,火光下隐约可见"宣府"二字的水印:"严党在九边军盐里掺硫磺,遇潮湿则自燃——他们是要烧尽边关粮草。"
更漏声里忽然混入陶器碎裂之音。
沈知意吹熄烛火推开北窗,望见两辆运水车正往盐仓西北角驶去。
车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糖霜光泽,与三江口崩解的漕船残骸如出一辙。
"追!"
两人尾随至晒盐场旧址时,运水车突然拐进废弃的陶窑。
陆云袖的绣春刀刚出鞘,窑内骤然亮起的火光中传出拉胚声——竟是磁州窑特有的三沉三浮手法。
沈知意按住刀背:"家父独创的揉泥术..."
窑口垂下的苇帘忽被掀开,佝偻老匠人捧着的陶瓮里,赫然泡着发霉的军盐。
瓮底釉料在火光中显出水波纹,正是嘉靖五年黄河决堤前工部颁发的"治河旌表"图案。
"沈姑娘来迟了。"
老匠人义眼泛着陶釉冷光,"戌时三刻,往大同的渡盐车已过曹娥江。"
陆云袖的刀锋已抵住他咽喉:"你是诏狱逃犯崔呈秀!嘉靖五年黄河案..."
"陆大人不妨看看这个。"
崔呈秀枯指叩响陶瓮,瓮身应声裂开,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
全是五年前溺亡河工的名字。
沈知意抚过某个带血指印的刻痕:"当夜溃堤时,你带着河工在磁州窑第七孔窑..."
"烧的是工部贪墨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