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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原本是觉着傅瑶恃宠而骄,好好地非要挑事来拌嘴,而且还要赌气睡书房,所以打算干脆冷落她一段时日,免得她太过蹬鼻子上脸。
结果还没惩罚到傅瑶,他自己倒是先失眠了。
谢迟的睡眠原本就不大好,算是西境那些年留下的后遗症,再加上回京之后事务繁忙,压根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长此以往就落下了这么个毛病,时常得靠着特制的安神香才能入睡。
他与傅瑶同睡后,尤其是圆房之后,倒是不太用得但安神香,亲密一番后便会拥着她入眠。
其实算来也没太久,可不知不觉中,就像是养成了个习惯似的,把那安神香给取代了。
这也就导致如今这尴尬局面——傅瑶不在时,他不大容易睡得着了。
再加上心中还惦记着争吵那事,谢迟这一整晚几乎就没怎么睡,烦躁得厉害,第二日早起上朝时可以说是一脑门官司。
月杉知道他这怒气从何而起,伺候的时候没太怕,但及至到了朝会上,群臣却是忍不住互相交换着眼神,还以为是有什么自己不知情的大事发生,触怒了谢太傅。
谢迟头疼得厉害,心中也不痛快,在萧铎为着一桩争议之事询问他的意见时,毫不留情地将两方都斥责了一番,半点没留情面。
偏他说的还都正中要害,虽说言辞刻薄了些,但也没人敢反驳。
群臣看出谢迟今日心情不好,都不由得打起精神来,生怕被他寻出什么错处来,给借机发落了。
等到好不容易散朝之后,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赶忙离开。
谢迟也没再往宫中去,想着回府,却忽而被人给拦住了。
“且留步,”那人并不似大多数人那般惧怕谢迟,在谈正事之前,甚至还笑问了句,“说起来我看你今日心情似是不大好,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
谢迟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范飞白,想到昨夜那番争吵可以说是算是由他而起,不由得冷笑了声:“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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