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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长进了……”谢迟倏地站起身来,往外边走去,像是想要去找傅瑶理论一样。可刚出了内室,却又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沉默了会儿,冷笑道,“既然她要住,那就随她去吧。”
说完,便又拂袖回了内室,直接拂灭了烛火。
月杉暗自叹了口气,她不清楚这次怎么就闹烦着地步,但就眼前所见,定然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揭过了。
接下来几日,伺候的时候怕是都要格外上心些。
在刚嫁到谢家来的时候,傅瑶住过半月的书房,那时谢迟大病初醒,正房那边进进出出的尽是太医和来议事的官员,整个院中都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
傅瑶虽受着冷落,但心中却仍旧雀跃不已,时常会趴在窗边,透过缝隙悄悄地打量着正房。等到议事的官员们都离开了,太医也不在时,傅瑶便会想方设法地寻个借口,到谢迟那边去走一趟。
那时谢迟并不喜欢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爱答不理的,去一趟可能也就说上几句话,就回来了。
可傅瑶却并没觉得十分难过,反而兴冲冲的,觉得就算眼前这是数九隆冬的寒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给他暖化了。
如今再回到这书房,想起当初的自己来,傅瑶只觉着唏嘘不已,有些心酸,又忍不住想笑。
她那时什么都不想,不管不顾的,能从谢迟那里得一句软话便高兴不已。
由此可见,人总是不知足的,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反而会越多。
而后便难免随之生出怨怼来。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银翘小声提醒道,“明日还要通姜姑娘约了见面呢。”
傅瑶点了点头,略微收拾了一番便躺下了。
的确已经很晚了,若是往常,只要谢迟没心血来潮不依不饶,她应当已经歇下了。
可如今,傅瑶却并没什么睡意,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傅瑶睡得不易,谢迟就更是艰难了,他翻来覆去许久,总是觉着不习惯,怀中空落落的,也少了熟悉的那股幽香。
谢迟原本是觉着傅瑶恃宠而骄,好好地非要挑事来拌嘴,而且还要赌气睡书房,所以打算干脆冷落她一段时日,免得她太过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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