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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说话时,那微微上挑的语调充满讽刺,甚至连在场的高层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表示有些承受不来,而此时,已经放开米拉自己走到门外斯巴特大叔身边的DK,满脸严肃地告诉他们的代理管事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大叔,老大疯了,怎么办?”
斯巴特大叔给了现任室友一个“我们自求多福”的眼神,继续围观。
会议室里,米拉泣不成声,整张脸脏兮兮地,泪水甚至顺着他的脸冲刷出了一道道沟壑,他断断续续地哭泣着,从第一次见到雷切就多么喜欢他开始,说到米娅,说到他自己那畸形的家庭关系,最后说到自己怎么样用手段蹭那些二世主放轻防备用手段杀了他们,再割下他们的脑袋——
“他们活该!他们活该!!”米拉面目狰狞,双眼激动地睁大,他跪坐在地上,却用那双充满了泪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坐在原位的雷切,“他们都应该是去米娅陪葬——但是你不同,你不一样,雷因斯哥哥,呵呵呵呵呵,我们喜欢你——所以,所以我就要让你跟米娅一样,用同样的方法死去,然后,然后你就可以永远地在地下和米娅在一起了,你们等我几十年——等我享尽荣华富贵,我就来找——”
米拉的话被男人忽然站起的动作打断。
“陪你们?”
米拉因为雷切的反问一顿,少年低下头,看着那双过于精致的军靴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在他渐渐放大的瞳孔中,那只军靴停在了他的身边——随即手指上传来被碾压的剧痛,他痛苦着抬起头求饶的时候,只能看见男人那双几乎变成了冰蓝色的瞳眸,里面没有一丝情绪。
甚至没有嘲讽。
“她不配,”雷切加大了脚上的力道,声音平淡无起伏,几乎是一字一顿,“你也不配。”
男人的回答就像是惊雷般,字字砸进少年的耳朵里,随着少年越发苍白的面颊,当他以为唯一剩下能用的左手手指就要这样被活生生踩断,雷切忽然松开了脚,男人后腿两步,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少年的下颚,强迫他对视上自己——
“就是这只手,推它下去的?”
米拉呼吸一顿。
而很显然,红发男人已经默认了这就是他的回答。
几乎没有一秒犹豫地收回手指,男人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这根手指后随手将手帕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用厌恶的声音对身后的赖斯挥挥手——
“拔了。”
简简单单的命令,却让赖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身材壮硕的男人从嗓子眼里发出呵呵呵的笑声,下一秒,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把小小的金属镊子——在这个绝对禁止犯人私藏金属物品的绝翅馆里,赖斯拿着那把捏着,将米拉摁到在地,在少年哭喊着疯狂挣扎的同时,用膝盖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然后一把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指——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活生生地将少年完整的右手手指甲抽了下来。
十指连心的痛苦比任何痛都难以承受,然而,就仿佛听不见身后那歇斯底里的哭叫,依靠在窗边的雷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飘雪,而后,轻轻地掀开手边的壶口上的盖子——那是斯巴特大叔放在这里特意为会议时泡茶或者咖啡准备的水壶,而此时此刻,从来不操心这种琐碎事情的男人却在这种情况下打开了他,当他的身后,那泣不成声的声音零碎地叫着“雷因斯哥哥”的时候,男人手上一顿,将壶口对准了入水口。
当水注满壶,他细心地盖上了盖子,插上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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