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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当二号楼的狱警瞪着哭成兔子的红肿眼睛蹑手蹑脚地爬进浴缸时,在他与他一墙之隔的监狱里,无数个在王权者的鼓励下彻底无视了所谓宵禁规矩的二号楼犯人,正蹑手蹑脚地摸出监狱。
二号楼的会议室设置在二十九层,这里专门空出来了一间牢房,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巨大的、过于华丽的扶手椅,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是十几把舒适的椅子,但相比起那把放在最前面的椅子来说,却低调的多。
此时此刻,二号楼的王权者满脸不耐烦地微微蹙眉,单手撑着下颚坐在那把理所当然最华丽的扶手椅上,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指尖有规律地轻轻跳动。
忽然,雷切的动作猛地一停。
与此同时,斯巴特推门而入,沉声跟他的王权者汇报:“找到了。”
雷切没有说话,他甚至依旧保持着单手撑着曲线完美的下颚的动作,只是湛蓝的瞳眸动了动扔给斯巴特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后者却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在耐心等待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会议室的大门被撞开,进来的是斯巴特的前任室友赖斯,他面色铁青,很显然刚才不顾王权者在内鲁莽撞开门的那位就是他——
雷切轻笑一声,唇角勾起眼底却毫无笑意:“轻点,赖斯。”
仿佛是家常话一般的语句,却让原本脸色难看的高壮男人变了变脸,当雷切语落,跟在赖斯身后出现了其他的人影,那个人转身进来走进灯光之下,这才可以看清是依旧面瘫着的DK。
而DK的手上抓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米拉。
此时,少年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再也不见最开始的那种属于少爷的骄傲和脆弱,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已经干涩的血液沾满了他白色的外套,金黄色的头发也因为躲藏沾满了灰尘变得暗淡无光,当他走进房门时,脸上还是慷慨就义的愚蠢表情,然而,在看见雷切的第一秒,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少年浑身一颤。
雷切原本轻轻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停止了跳动,他缓缓地抬起手,而在他几米开外被DK抓着的米拉,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脸上的恐惧越发明显——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雷切雷因斯。
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个雷因斯的长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灵魂游离于状态之外的样子,虽然显得对什么都不太关心,却一直是学校里老师或者教授们的宠儿——
“天之骄子”。
当时的人们这样形容他。
然而此时此刻,如此昏暗的灯光下,那个曾经被誉为“天之骄子”的男人,却俨然变成了恶魔的同类,他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奢华而夸张的扶手椅上,翘着腿,当大多数犯人按照规矩赤脚行动时,他的脚上套着长长的厚重军靴,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当他微微歪头看向米拉的时候,少年非常确定,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脏曾经停止跳过。
“怕了?”
雷切说话时,那微微上挑的语调充满讽刺,甚至连在场的高层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表示有些承受不来,而此时,已经放开米拉自己走到门外斯巴特大叔身边的DK,满脸严肃地告诉他们的代理管事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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