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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K推开医疗室大门的时候,他发现原本那一群闹哄哄跟在雷切身边的高层全部都如同丧家犬一般三三两两或坐或靠地呆在走廊上,其中还有伊莱和所有的医护人员,此时此刻,其中的一个美女医生正弯腰替馆长大人脸上很显然是被利刃划破的伤口消毒。
习惯性沉默的男人没有过多的惊讶与疑问,只是挑了挑眉转身轻轻关上了身后的门不让冰冷的风雪灌进来。当他拢上门转身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斜靠在通往医疗室内部玻璃门上的斯巴特大叔,当DK的目光到达他所在的位置时,中年男人也仿佛有所感觉,抬起头,和DK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几乎看不出什么含义的复杂目光。
DK径自穿过那一群高层来到斯巴特大叔面前,站住之后,双方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斯巴特大叔想了想,从口袋里摸了包香烟,也不顾伊莱还在场,皱着眉点燃叨在嘴边,“外面下雪了?”中年男人一边问着,一边顺手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DK。
DK简单地应了声,接过烟不点燃,只是捏在手上,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戒烟了。”
“……恩,雪下得大吧?明天肯定会有很厚的积雪了。”
就好像此时的他们在进行什么非常重要的对话,斯巴特大叔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应该回答DK的问题,于是又点了次头,随着他动作,香烟的烟雾缭绕,火光将岁月的痕迹在这名二号楼代理理事的脸上变得更加深刻了些,“是戒了的,但是心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来一只烟。”
DK没有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斯巴特大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想了想后就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似的,将烟草从唇边拿下,随手在墙边熄灭,灰烬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烧痕,而中年男人盯着那黑色的小圆印子,仿佛着了迷一般,意外出神,说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问DK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找到了没?”
“恩。”
“结果呢?”
这一次DK并没有急着给予答案,他死死地盯着中年男人的侧脸,当斯巴特大叔有些忍耐不住地转过头来,眼睛变得稍稍明亮了一些,然后,DK看见自己倒映在中年男人眼里的人影,以及其残忍的方式,缓慢地摇了摇头——
然后,在斯巴特大叔眼里的那点儿光熄灭了。
“恩,”他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对沉默地看着他的年轻人挥了挥大掌,“老大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DK麻木地点点头,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之后,轻轻推了推斯巴特大叔身后的那扇玻璃门——意外地,门并没有从里面锁上,只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跑到了外面来,并且在门完全没锁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进去。
但是,只是一脚踏进医疗室内部,DK立刻明白这儿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昏暗的医疗室,厚重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被拉了起来,外面的正午的阳光一点儿也照射不进来。整个医疗室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医疗室的办公桌上,原本应该整整齐齐摆放的文件以铺天盖地的姿势散落,椅子四脚朝天地落在医药柜下方,柜子的玻璃碎了一地,瓶瓶罐罐的药片或者液体或者酒精从打碎的医药瓶里撒了一地。
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嗡嗡声,成为了此时此刻室内唯一的声音。
红发男人正独自一人站在床边,他赤裸着上半身,在他旁边的一块床单上蹭满了鲜红的血液,仿佛是听见了看门的声音,他随手将手中抓着的一把椅子扔开,轰隆的一声巨响,再一次地将原本好好摆放在床头上的花瓶撞碎。
在DK转身关上门的同时,雷切转过身来。他赤着脚,面无表情地在满地的玻璃渣与不知名液体中走了一圈,从红发男人的脸上看不住任何疼痛的情绪,仿佛此时的他所有的神经都已经和肉体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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