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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多的时候,他们正在排练,蒋息的手机突然响了。
几个人谁都没停下,直到一曲完毕佟野才把放在窗台上的手机递给蒋息。
来电人是裴崇远。
“裴哥。”
“怎么样?”裴崇远站在办公室窗边抽着烟,“还发烧呢?”
蒋息看了一眼排练室的几个人,放下鼓棒拿着手机推门出去了。
“还好。”蒋息趴在三楼天井的栏杆边,俯身看着下面,“好多了。”
“好多了?”裴崇远笑,“听你声儿都知道你没精神,是不是没吃药?”
又是这样的语气,像是质问却又夹着意味不明的关心。
蒋息试图从他的态度中捕捉出自己熟悉的讯息,然而失败了。
他觉得两人有些暧昧,但裴崇远似乎在暧昧中还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蒋息迟疑了一下,回答说:“我向来不吃药。”
裴崇远一声嗤笑,说他:“小孩儿。”
蒋息不喜欢这个称呼,他像所有自以为成熟却只不过是半吊子的年轻人一样,十分抗拒“小孩儿”“幼稚”这类的标签。
他刚想反驳,就听见裴崇远说:“在哪?是不是饭也没吃?我过去,带你去医院,然后吃个饭。”
蒋息怔了一下,故意拒绝。
“反对无效。”裴崇远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给我发个地址,我这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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