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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息又去洗了把脸,顺带还把头发给洗了。
他原本不是这发型,清清爽爽的普通短发,大学男生里最常见的那种,只不过上次去剪头发,理发师跟人聊天,手一抖给剪劈了。
当时理发师那叫一个慌,蒋息却淡定地说:“那就推了吧。”
于是就给弄成了圆寸。
他第一次见到裴崇远那天是他剪了圆寸的第二天,新发型,自己还没适应就认识了新人。
原本是想,反正头发迟早要长出来,剪个圆寸新鲜一下也可以,没成想,上了瘾,前阵子有长长的趋势,他又给剪了一回。
剪了头发的当天晚上,他又遇见了裴崇远。
倒是有意思。
头发短,洗起来也方便,蒋息回宿舍的时候,短短的头发还没擦干,水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随便擦了一把,换了衣服,发着烧却依旧顶着湿头发出了门。
还是那件夹克,背着自己的黑色双肩书包,里面没什么东西,一个写旧了的笔记本,一支学校超市三块钱买的中性笔,还有一对用了好久的鼓棒。
宿舍供暖不错,但一出宿舍大楼,寒风呼地扑上来,霎时让他皱了眉。
冬天的风从来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头重脚轻的蒋息下意识捏紧领口,朝着外面走了两步,突然顿足,转身回了宿舍。
再出来的时候,他系上了一条围巾,正是昨晚裴崇远拿给他的。
一条围巾而已,却好像是个巨大的保护伞,柔软亲肤的羊毛质地,轻柔地蹭在蒋息的下颚,蹭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下午的排练还算顺利,除了蒋息因为生病状态不佳之外,其他人都还不错。
佟野开他玩笑:“息哥,真的,少喝酒,你看你那脸色,跟肾亏似的。”
蒋息冷冷地瞪他,不说话。
三点多的时候,他们正在排练,蒋息的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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