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在北境时,我听那儿的老人说过,西北雪山有一种天灾,名为雪崩。一旦溃决, 势若天崩,无可拦阻,会像从?天而落的洪水一样吞没世间全?部?。”
董其伤没听懂谢清晏的意?思,只是那人语气让他心更沉了下去。
谢清晏回身,疏慵含笑:“其伤, 纵使旁人皆不知,你也?最该懂, 我活到今时,不过就是为了在这?繁花如锦的上京城中亲手引一场雪崩。”
“可如果真到了那时”董其伤难能急切,“公子又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我何时说过, 我要全?身而退了。”
“公子!!”董其伤脸色剧变,下意?识上前了两步, “于裴、董两家残余旧部?而言,还有什么比您活着?更重要的?”
“可你们想要活着?的,究竟是我, 还是董翊呢?”谢清晏侧眸望去。
那一刻他的眼神叫董其伤不敢直视。
董其伤低头,攥得刀锷轻响:“公子便是公子,名姓身世有何重要。”
“你不会说谎,便不要说了。”
谢清晏低哂了声,“不过是知晓旧事的人早已死尽了。否则,于裴、董两家而言,一切灾厄起于储位之争,兴许在他们眼里,我才是真正万死莫赎之人。”
“就像……我的姨母,裴氏华霜。”
想起了尘封记忆中的已故之人,谢清晏声音轻了下去,“在她死之前最后三?年,每一日,她都会一边折磨我,一边哭着?问我,最该死的明明是我,为何他们都死了,我却没有死呢。”
“……”
董其伤脸色一变。
即便在他面前,这?也?是谢清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直言身世。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更深地?埋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