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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地上那残留的药瓶碎片,仿佛要从这些碎片之中窥探出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忽然一道微弱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原来是在不远处的沥青路面缝隙里,竟然嵌着半张已经有些泛黄的送货单。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老杨慢慢地、一步一拐地佝偻着背挪了过来。只见他一边佯装清扫着地面,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破旧的鞋底将那张单据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然后,他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地看向小王,压低声音说道:“监控系统下午就要升级啦,十楼的录像……咳咳……都会自动归档处理掉哦。”说完,还不忘咳嗽两声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恰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地从殡仪馆的方向传了过来。童队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似的,猛地回过身去。紧接着,只见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抡起手中的橡胶棍砸向消防栓:“收队!今晚重点抓狗!”随着一声令下,巨大的水流如猛兽般喷涌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着地面。刹那间,水流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冲散开来,原本留在地面上的所有证据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童队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岗亭,双眼紧盯着监控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寻找那只神秘狗儿的蛛丝马迹。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线,仿佛要用全部的注意力将目标锁定。一旁的小赵则疲惫不堪地瘫坐在折叠椅里,一边轻轻地揉着自己被狗咬肿的脚踝,一边抱怨道:“上个月就说要换设备了……”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感受到童队长凌厉的目光瞪来,吓得他赶紧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此时,阿胜正皱着眉头,仔细地嗅着手上那副沾满黑色粘液的手套,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味儿怎么跟医务室的镇静剂一模一样啊……”与此同时,代鹏佝偻着腰,艰难地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拾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碎片。老杨戴着的老花镜片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这些裂痕竟与地上那块钢板的裂口奇妙地形成了一幅诡异的镜像。就在这时,一块残片突然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滑落下来,掉落在地上。借着雷光的短暂闪耀,人们隐约看到残片内侧有一串荧光编码一闪而过。
“火场灰烬必须留样!”小王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下了正推着清洁车准备离开的保洁员。只见焚烧过后的聚氨酯残渣在雨水的冲刷下泛起一层彩色的油膜,宛如一条狰狞的毒蛇盘踞在排水口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童队长不耐烦地扯下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的领带,大声喊道:“明早我会亲自跟周主任汇报情况!”紧接着,他猛地一转头,指着代鹏吼道:“瘸子!别磨蹭了,赶快把那些废铁搬到仓库去!”
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暴雨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小王站在雨中,全身已经湿透,但他浑然不觉,只是默默地伸手摸向口袋,掏出了老张遗留下来的钥匙串。
那是一串古旧的铜钥匙串,在闪电划过夜空的瞬间,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钥匙串上竟然泛着一层淡淡的血锈色,仿佛曾经沾染过鲜血一般。而其中一把钥匙的齿痕,竟与十楼消防柜的锁孔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坤子悄悄地凑到小王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那辆货车……是薄立医院后勤部的……”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所淹没。与此同时,岗亭内的监控屏幕突然开始闪烁起雪花,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小王和坤子急忙看向监控屏幕,雪花监控的背后是十楼的走廊里,一群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装修工人正忙碌地将一个个印有“氯丙嗪”字样的纸箱从房间里往外搬运。这些纸箱看起来沉甸甸的,工人们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今夜巡楼翻倍!”童队长愤怒的吼声从办公室传来,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摔上。童队长那件貂绒大衣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扫落到了放在桌上的防汛预案。预案的第 47 页恰好翻开着,上面清楚地写着“消火栓箱拆除补偿费 2 万/个”,但此刻,这行字却被雨水渐渐泡发,黑色的墨迹在白色的瓷砖地上蜿蜒流淌,宛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代鹏拖着一个装满废铁的筐子,艰难地从两人身边踉跄走过。由于筐子里的东西太重,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突然,一块钢板从筐子里滑落出来,“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钢板的背面,赫然粘着半张已经泛黄的药品销毁单,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字迹,但因为被雨水浸湿,已经难以辨认。
小王像一道闪电般迅速地闪进了消防通道,十楼的走廊里灯光显得异常昏暗,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小王静静地站在了 1002 室的门前,那扇防盗门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崭新的门锁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冷光,而门把手上则还贴着一层透明的保护膜,宛如尚未揭开的秘密。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推了推门,然而门却如同沉睡中的巨兽一般,纹丝未动。小王不死心,又用力推了几下,但结果依旧毫无变化。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小小的猫眼,希望能从中窥探到屋内的一丝端倪。
透过猫眼,小王只能看到玄关处堆积如山的几个没有拆封的纸箱,它们整齐地码放在那里,上面清晰地印着“办公用品”四个大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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