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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尸坠地的刹那,七具白骨突然转向东北角,指骨齐齐指向冰墙裂隙。
"这才是令尊真正要藏的东西。"
裴衍之的磁石佩玉吸住冰墙某处。
"杨显之留下的最后一道机关。"
沈砚的剑锋刮开冰层,青铜转轮在幽光中显现。
转轴处卡着半枚玉珏,断口与二十年前阿菱持有的鸳鸯珏完全契合。
"陆佥事当年假死时,把刑部暗桩名册刻在玉珏里。"
裴衍之的指尖抚过冰墙,"这二十年来,六部官员心口都烫着对应的编号..."
机括声突然大作,冰墙崩裂处涌出刺骨寒风。
七百卷裹着冰壳的账册随雪雾倾泻而出,沈砚的剑鞘击碎最前方的冰壳,泛黄的纸页上朱砂犹艳。
"嘉靖三年二月十七,工部侍郎裴衍之..."他猛然抬头。
"领七万两修河银赴开封府?"
裴衍之的皂靴碾碎满地冰晶:"沈御史不妨往后看。"
第二卷账册的批红刺目惊心:"实发河工银三千两,余者购松烟墨七百斤、江蓠草二十船..."
沈砚的剑锋突然转向对方咽喉。
"松烟墨遇血显形,江蓠草可编牵机丝——裴大人是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漕银案?"
冰窖顶棚突然炸开裂缝,晨光裹着雪粒灌入。
七具白骨在光照下竟开始融化,露出内藏的青铜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