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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可知这网眼为何要织成六棱?"她扯动网绳,晨露盐簌簌坠落。
"每个棱角正好卡住粒贪墨的银锞子。"
陆云袖的刀鞘挑起块碎冰,冰晶里冻着半片柳叶:"二十年前这树下埋过七坛陈盐,盐工说能镇住河妖。"
她刀尖轻点,冰面下果然显出坛口的封泥,"如今倒成了照妖镜。"
河对岸突然亮起火把。
四百九十盏油灯沿着河堤蜿蜒,灯油里掺着苦泪盐,爆出细小的蓝火。
女童们清脆的童谣声里,新任漕运使突然撕开官服前襟,露出心口处溃烂的牡丹刺青:"求...求姑娘赐把净盐..."
沈知意将陶碗递给他,盐粒触及溃烂皮肉的刹那腾起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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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工说伤口撒盐最痛。
"她望着惨叫打滚的官员,"但痛过才能长新肉。"
苦楝花开到第七重时,新抽的河柳已能系住渔船。
沈知意将银簪埋在老柳树下,簪尾所指处冒出眼清泉。
盐工们用陶罐装泉水滤盐,说这水比从前少了七分苦味。
陆云袖的刀鞘永远留在了泉眼旁,青苔爬上寒铁时,渐渐显出与柳树皮相似的纹路。
每逢盐雾弥漫的清晨,老盐工们总说听见刀鞘与柳枝合奏,调子像极了端淑长公主谱的《净水谣》。
女童腕间的银铃如今系在每条渔船的桅杆上,漕船经过时,四百九十道铃声会在河面结成网。
有稚童在沙滩画小人,新添的官吏帽翅总是短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