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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本官只想重修宗祠..."他指尖深深抠进冰面。
"那些银子...那些银子本该用来刻祖宗牌位..."
"牌位?"
沈知意簪尾挑起他腰间玉佩。
"令尊的牌位上可还留着王总督的刀痕?"
玉佩翻转间,一道陈年裂痕横贯"孝子贤孙"四字。
"二十年前你亲手砸碎祖宗牌位时,溅上的血可比现在体面些。"
河岸柳林惊起寒鸦,扑棱的翅膀搅碎月光。
陆云袖忽然收刀入鞘:"你父亲溺毙前,往冰面上刻了三个字。"
他靴尖扫开碎冰,露出底下发黑的刻痕"悔"字的最后一捺,深深拖向当年幼子藏身的冰窟。
沈知意凝视逐渐崩解的新闸门,鎏金牡丹纹在盐蚀下蜷曲如老人枯手:"陆大人可知这些纹样为何要多添七道叶脉?"
她忽然拽过侍郎溃烂的手按在纹路上。
"每道叶脉正好对应一具尸骨的指节长度。"
侍郎的惨嚎声中,牡丹纹突然迸裂。
四百九十枚铜钱破冰而出,在空中拼成巨大的洪武通宝。
陆云袖的刀风劈开钱眼,纷纷坠落的铜钱里竟蜷缩着婴孩骸骨,每具骸骨的腕骨都套着缩小版官印。
"好个父传子的把戏。"
沈知意接住枚铜钱,钱眼处渗出暗红血丝。
"二十年前你们用盐工骨灰混入朱漆,二十年后连襁褓婴儿都要铸成铜钱?"
新任总督突然暴起,染血的护甲抓向沈知意咽喉:"你懂什么!暗河改道冲了祖坟...若不填够四百九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