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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骤临,堂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轰鸣。沈知意抚着震动的地面微笑:"此刻各府衙正在开箱验证证物——严大人可闻到硫磺燃烧的味道?"
严世蕃踉跄跌坐时,陆云袖的绣春刀已架上他咽喉:"那些掺了雄黄的琉球铁线,遇火便成哑炮。您埋在六省堤坝下的火药..."
惊雷炸响,沈知意望向烟雨朦胧的堤防。
父亲刻在陶碑上的诗句正在雨中浮现:
烈火焚身骨犹在,青砖历汛纹不衰。
三日后,漕运码头浮起十二具倭寇尸首。
沈知意立在验尸棚内,银针挑开尸身耳后,青黑色血管中嵌着粒粒晶砂。
"与堤砖铁线的硫银砂同源。"
陆云袖的刀鞘撩开草席,露出死者足底黥印——竟是福州船坞的锚链纹。
戌时骤雨初歇,两人潜入船坞废料堆。生锈的榫卯间卡着半块磁州窑陶片,釉面残存"丙"字缺口。
沈知意翻过陶片,背面焦褐的痕迹蜿蜒如蛇,恰似父亲手札里描绘的银砂煅烧纹。
通州驿馆夜半走水,沈知意抢出焦木箱时,指尖被箱角铁片划破。
血珠滴落处,铁锈竟泛起琉球药液特有的靛蓝。
"这锁箱铁皮淬过硫银砂。"
陆云袖以麂皮裹住锁头,"看纹路,是工部武库司去年新制的官箱。"
晨光中,沈知意摩挲着箱内炭化的《漕船纪略》。
嘉靖五年七月的墨迹遇热显影,某页边注浮出朱砂小楷:"丙三订乌篷船二十,载陶瓮往松江府。"
松江府荒废的绣坊内,沈知意抚过焦黑梁柱。
烧塌的织机下压着半截陶碑,碑文与第七窑室残碑如出一辙:"清风不渡处,自有丹心燃。"
陆云袖的刀尖突然顿在础石缝隙——靛蓝水渍渗入青砖,蜿蜒成倭寇密信的八幡船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