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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檐回来时,眼神不经意朝下一瞥,果然看到墙根处有鞋印。今日刚下过雨,墙角的青苔被打湿,站了人后痕迹分外突兀。慕容檐看着墙角的痕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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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虞清嘉急匆匆跑进来,盛大的裙摆恍如飞鸟的羽翼一般鼓荡起来,“阿父,我有话要对你说。”
虞文竣从案牍中抬头,奇怪地“哦”了一声:“你想说什么,怎么跑的这样急?”
虞清嘉跪坐在父亲身侧,宽大柔软的襦裙逶迤在地,带着说不出的艳丽。早在出门的时候慕容檐就发现虞清嘉了,虞清嘉前脚刚走,慕容檐后脚就跟了上来。
现在,他止步于门外,静静等待着虞清嘉接下来的话。
他今日和虞清嘉说了废太子老师一事,这样的话在虞文竣这些臣子听来,恐怕是非常微妙的。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谁都懂,何况慕容檐如今还是一无所有的庶人之子,空有琅琊王的名号,可是连以男子之身示人都不敢。他今日就敢说这种话,那等他当真复国,虞文竣这些功臣真的能善终吗?
恐怕任谁都要在心里想一想了吧。
现在,只要虞清嘉说出他上午的话,她就可以彻底报复他、摆脱他了。
慕容檐甚至带上了笑意,静静等着。
屋里,虞文竣也关切地看着她,虞清嘉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一般,说:“阿父,你知道吗,景桓那个狐狸精竟然私会外男!”
慕容檐眼神带笑,听到这话,他眉梢意外地挑了挑。
此时屋里也是一片沉寂,虞文竣看了女儿半响,然后说:“哦。还有呢?”
虞清嘉期待着父亲勃然大怒,再不济也要露出不悦之态。可是,平平无奇地“哦”了一声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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