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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守仁笑了,天色已晚了,灯火渐明。“江老头,既然你跟咱阿爹有交情,咱今天也不想掩饰了。有些话,咱想问问。”
江老头气得都无力了,“郑大郎,你又毛病是不?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问什么问题!而是低头伏软,给皇帝个台阶下……”
“不恕,杀子者,不恕!”郑守仁把老眼瞪得斗大,皇皇如斗牛。
被他强行打断江叙道气极反笑“你个没心眼,没心肝的小犊子!你以为老头子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受你的气?你那是什么样子?还敢用眼睛瞪咱?还瞪还瞪?”江老头指着郑守仁的鼻子抖爪!“要不是当年受你爹所托,万一你们兄弟姊妹在京城遭遇危险,无论如何都要保得你们性命!你以为老头吃饱了撑的陪你来做这凉石地?”
江叙道越想自己越委屈,好不容易做把好人,咋就那么难呢!
“郑大郎,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呢?给皇帝个台阶下坡就那么难吗?咱就不相信你阿爹从来都没有教过你【半君如伴虎!】这句话,皇帝呀,他才是大魏的主宰,咱们这些做臣子,根本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不顺着他的心意行事,就是毁家灭族的危险。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啊?”江叙道觉得他嘴皮子都快干了,连吐沫都缺货了。可是郑守仁非但没有一丝松动的情绪,脸上还一分盛似一分的冷凝。
不对呀,这不对味!话到后来,江叙道也不说了,他静静地做在郑守仁对脸,凝视着郑大郎的脸也开始出神,不到半刻他的脸上忽然闪现出惊骇,猛地抬头看天。
夜色渐浓,漆黑满宫闱!哎呀!江叙道一拍大腿,跳起来,拉住郑守仁的两胳膊,猛力地摇晃起来“你给放弃,你给我放弃!你疯了,绝对不能呀!混账小子。你……”
锵锵,耳边传来更鼓声,郑守仁长身而起。内力一运,郑笠写给江叙道的信就化为飞灰。郑守仁大声道“江阁老果然口才了得。但是郑守仁还是想不通。不过,听过江阁老的话,守仁还是甚是惦念家中情况。毕竟京中各大世家都受到偷袭,郑府也可能有危险!郑某还是回去看看。明日一早,郑某再来!”郑守仁拍了拍腿上莫须有的灰尘,身影铮铮而去。
江叙道目送他渐行渐远,口中喃喃“力拔山兮气盖世,气如虹兮壮山郭;心如烛兮已分明,追兮追兮何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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