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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几步,耳边传来破空之声,刘柳被人一脚踢倒,马灯也砸碎了。王海自一旁喝道:“躲起来!”随后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刘柳抱头滚到墙角,一边努力想看清王海打赢了没有,一边满院子搜寻杨老爹的身影。王海那边似乎站了上风,刘柳听他中气十足地喝问:“你是什麽人?”对方无暇回答,似乎边战边退。
刘柳刚想探身查看,不料后心被人猛踢一脚,刘柳一阵窒息,张口呕出一口鲜血,后领又被人死死拎住,拖行几步后掼在地上。一个络腮胡一脚踏住刘柳胸口,手中弯刀已抵在刘柳颈间。络腮胡操着生硬的汉话喊到:“住手!否则我一刀砍下这矮子的头!”
刘柳心肺剧痛,濒临死亡的恐惧渗入每一个毛孔,感官相较平常反而变得灵敏。刘柳听见王海仍在与人缠斗,分神间似乎被敌人刺中,一声闷哼仿佛撞在刘柳肺腑,一时间酸涩无比。刘柳挤出全力喊道:“小心!不要管我!“
络腮胡气她出声,踩在刘柳胸口的马靴狠狠碾了几下,刘柳一阵窒息,侧头又呕出一口血。络腮胡冷笑一声,道:“你们汉人死到临头还是这麽假惺惺!”又用刀背拍着刘柳腮帮喝到:“快求饶!求爷爷饶你一命!”
刘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络腮胡大怒,扬臂欲挥刀斩下刘柳头颅。刘柳闭目待死,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络腮胡发出咯咕一声怪响。刘柳睁眼时络腮胡已被一剑贯胸,杨老爹手握墨阳剑立于络腮胡身后,沉声问道:“你怎麽样?”
刘柳以肘撑地,踉踉跄跄爬起,道:“我没事。”
杨老爹扶刘柳靠墙站定,又挺剑去助王海。刘柳只知杨老爹医术高超,未想他剑法亦是淩厉。有杨老爹相助,王海很快解决了对手,又捂着肩膀过来查看刘柳伤势,见刘柳虽然面色灰败,但总算性命无忧,忍不住嘲道:“喂,矮子,躲起来都不会吗?”
刘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问道:“这是什麽情况?”
杨老爹道:“这二人应当是鞑子细作,不知为何胆敢残害我驿站守备性命。若非王海警觉,后果不堪设想。”说话间利落地为王海处理了伤口,又来探刘柳脉息。刘柳自成人后极怕脉息叫人看出不妥,从不轻易叫人探脉,更何况杨老爹是此道高手,因此慌忙避过,道:“爹,我没事。鞑子如此行事,怕是有恃无恐,难保附近没有增援。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回城报官吧!”
杨老爹也忧心此一节,因此并未坚持,只是一定让刘柳进骡车休息,自己反而赶车去了。几人破晓时分方赶到寿春城外,城门已有兵士盘查往来行人,查至刘柳一行人时,王海赔笑道:“几位大哥,不知是何缘故入城盘查竟严了许多?”
一个年轻兵士道:“你还不知道吧,鞑子兵南下了,咱们必得谨防鞑子细作混入城中。”
王海道:“原来如此,您几位辛苦了,这一城百姓全仰赖诸位了!”刘柳听得冷汗直流,转入城中官道,杨老爹果然沉声问道:“次山,桂娘和小山真的病了吗?”
刘柳低头道:“爹,回家再说吧。”
几人到家时,桂娘和李勇早迎在门口,刘柳从车裏钻出来,一头一脸的伤。桂娘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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