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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顾子期,她是高门中娇宠的小姐,他是富甲一方的富家少爷;上次见顾子期,她是南晋尊贵无比的皇后,他是蜀国风度翩翩的驸马;再次见到顾子期,她却是本不该存活于世的已死之人,而他则是潜留在南晋的敌国将领。一时间倒是不知道俩人以何等身份相对,青梅竹马?形如陌路?还是无可争议的敌人?
“你好大的胆子。”元容立在门纱旁不在向前。
眼前的男人绀青色长袍垂地,乌黑的发只用根通透的翠玉簪束起,眉长入鬓,就这么微仰着头神色静宁,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圆桌上,一手随意的转着面前的杯盏,顾子期本就生得风流韵致,做起来自然潇洒。
“容儿与我倒是生疏了。”顾子期不回话,只颔首点点对面的位置示意元容坐,自己则新拿了杯盏,茶水连成细线落入杯中,“饮茶否?”
“这是南晋。”元容向前一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茶水微烫,元容眉心轻锁,一杯罢,杯底放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
“还是这般莽撞。”顾子期唇畔含笑,起身伸手在她眉间一点,动作熟悉的一如当年。
元容一呆,怔怔地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男子,仿佛又回到应阳,年少的她莽莽撞撞,每次出来都丢三落四,他也如这般,点着她的眉心调笑,背后是邙山阔湖,细细的光洒落在湖面,涟漪荡漾,微风乍起,搅起满湖碎金。
眨眨眼,思绪被快速拉回,元容摸着额头踉跄的后退几步,看顾子期的眼神也带上了警觉。
“你无须这般看我,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顾子期又给元容满了茶水,踱步到她面前,单手递给她。
“哦?那你既然知晓我要做什么,怎还敢出现在林府。”元容瞥了眼杯子,挥袖推开,“我已不似当年。”
“我是来给容儿提个醒,怕你只记得自个,忘了姜家。”顾子期看着元容脸色微沉,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壁,“莫要忘了,如今你的家人可都在蜀地。”
听顾子期提到姜家,元容原本平静的心又重起了波澜,她抬头与他对视,瞳黑如墨,“你知道对不对。”
到底为什么,直到现在元容也想不明白,投靠蜀国到底于父亲于姜家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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