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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看看花束,又从后视镜看他们两个,察觉到谷麦也发现了他的好奇,司机笑笑说:“你们这束花这么香,我明天车子都不用洗了,客人肯定满意。”
一束香到连车子都不用洗的花束要多少钱呢?谷麦只是附和着笑了一下,又忍不住偷偷看了许衍生一眼,他依然闭着眼,不知是醉是睡。
她转开眼。司机见她无心攀谈,便住了口,专心开车。
车子快速往前开,这座城市的声色光影在倒后镜快速掠过,红的,绿的,七彩绚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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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并没有睡着,也不是醉了。他大概喝了半瓶酒,但远远不至于醉。
他只是有点混乱。混乱于他向一个尚不够熟悉的女人袒露心迹,混乱于他其实那一刻并不十分需要性但他吻了她,混乱于她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会回吻他。
他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代表她也对他心动?按道理来说,他该高兴,但此刻他百感交集。他输得起,尤其在感情上,这话不假。他觉得他依然年轻,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钱,在这两个条件的结合下,他从不畏惧在感情上的分分合合。合则聚,不合则散。但他今晚的心情有点异样,他觉得自己的心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可能他累了,今天一天他都没好好休息。他悄悄地睁眼,却发现谷麦也正在看他。
两人的视线一相遇,都惊慌失措,快速转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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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拿起手机。
“睡了吗?”他这么问。
谷麦很快回复:“准备了。”
他掩饰今晚多话的原因,把那归咎为酒醉:“今晚可能喝多了。”
谷麦回了一个“嗯”,淡淡的。
许衍生在猜测这个淡淡的情绪从何而来,突然福至心灵,解释:“我今晚话太多了,不指其他事情——没别的意思。”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像个别扭的小男孩,又想展现自己,又怕出错。
谷麦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拍的是那个大花束放在客厅的样子。他能看到她家客厅的一部分面貌,地上有瑜伽垫,书架上有书,简洁又温馨。他在脑海里回想她抱着那大花束,一点都没被那大片明艳的颜色压过去:“喜欢这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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