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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了之后,有些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就回过味来了,将军府现在是什么本事都没了,靠山也没了,那他名下的那些产业……
当初满清初入关,努大海还是军里有名的马鹞子的时候,跟着东征西讨,可没少捞好东西。雁姬是京里有名的会谋算的女子,这些年,努大海在外,她在内,将军府名下置了不少的好田地,庄子,铺面。以前大家看在努大海的面子上,虽然垂涎,但也不敢妄动,可现在,嘿嘿,自然是各凭本事了。
别说这世界残酷,弱肉强食,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不过也有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有心想分杯羹又担心到时候塞雅念旧情或者雁姬不高兴的人,他们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的找人试探着敬王爷罗恪的态度,结果让他们很满意,敬王爷一说起将军府,那双眉紧的都能夹死蚊子了,罗恪呢,只要听见努大海三个字,二话不说,迈腿走人……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有了谱,回头就去找人了。
这下,将军府就到了大霉。
静谧的房间里,老夫人沉着脸坐在上首,努大海在她的左下首坐着,椅子旁边放了跟拐杖,同样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老夫人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努大海,真是打他的心都有了,狠狠一拍桌子:“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做事不要那么冲动。那个翠漪算什么东西,就因为骥远几句嚎,哦,你就让人进门了?现在好了,闹得塞雅和离了,我们将军府也跟敬王府结下了冤仇。你今天也听见布和说什么了,咱们名下的田庄现在是天天有人在捣乱,那些佃户也被人撺掇着使坏,几间挣钱的铺面也都受到了打压。我们将军府眼看着就要完了!”老夫人那个后悔啊,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妥协了呢?想想可不是,任是多好拿捏的女人,尊严被人彻底踩在了脚底下,那也是受不了的。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有着敬王府靠山的塞雅可比泥人强多了。自己委实不该吃定了塞雅对骥远有情就放任着骥远纳妾,不去接人,最后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可话说回来,要不是当初骥远坚持,还说服了努大海,自己也不会让步,说穿了,这事的大部分责任,还在努大海。
对比老夫人的懊恼悔恨,努大海心里更多的,却是愤怒。没错,就是愤怒。在他看来,那群人就是看准了他瘸了,以后是不可能再进一步了,才这么步步紧逼着将军府,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甚至是敬王府,要是自己没瘸,他们敢这么嚣张地直接进宫求旨和离吗?说穿了,他们根本是看不起他!努大海这么一想,自然不会对骥远有多少气愤,甚至他还觉得骥远和离的好,像塞雅这样善妒的女人,尤其背后还有看不起他的敬王府的女人,正是该早早和离了的。因此面对老夫人的指责,努大海很是不耐烦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骥远已经纳了翠漪了,也跟塞雅和离了,当初你不也同意了,现在却怪在我头上,额娘,你也讲讲道理。”
“你!”老夫人被这一顶撞,心口直堵得慌,有心要骂努大海不孝不敬,目光扫过他的伤腿,又犹豫了。从前努大海虽然脾气躁点,可对她,却还是孝顺的,几十年来,除了在新月的事上曾违背过她的意思,其他的时候,对她都很好很孝顺。可自从他伤了腿,瘸了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暴躁易怒,也极不讲理,但有不顺他心意的事,他就又怒又骂的,哪怕是对她,也没有了以前的尊敬,动辄就是极不耐烦的口气……本来好好一个人,突然就瘸了,以后的前途也完了,难怪儿子受刺激变成这样了。老夫人暗叹口气,想到儿子遭受的打击,深深呼口气,平复了怒意,问道,“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解决当前的局面?将军府的情况你是明白的,家里虽然原本有些积蓄,但这么多年的花销,骥远上次……库房里的银钱已经不多了。那些店铺田庄,可是我们的命根子,要真被那些捣乱的人毁了,我们以后可就糟糕了。”
这道理努大海又怎么会不明白,可他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在家养伤的他,现在手里的那点权利早被人分光了,他这副样子,就算以后伤好了,也不会再有前途,谁还会再卖他面子。解决问题?那也得他有那个本事啊。想到这里,努大海的面容就一阵扭曲,都怪罗恪,要不是他弄断了自己的腿,害他落下残疾,他怎么会有今天,而这一切,又都是雁姬引起的,这对狗男女,是他们害他变得如今这么凄惨的!“我现在一个废人,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愿意拖着这条残腿去跟那些捣乱的交涉,也得人家卖我面子啊。额娘,你以为你儿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努大海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一废人,我能做什么!”
这样自暴自弃的说法,老夫人一听就急了:“努大海,你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也知道哪些大夫,最是喜欢把病情夸大的,额娘就不信了,这满世界,就没一个能治好你的腿的。”
她这样极力的安慰,苦口婆心,口水都说干了,可努大海却是半点不领情,京里有名的大夫他都瞧遍了,根本没用,他的腿,是彻底废了,废了!
见努大海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老夫人心头苦涩,硬生生忍下了快要流出的泪水,她岔开了话题,道:“我想过了,那些田庄店铺,是我们府里的命根子,是决不能丢的。现在那些人欺负我们,就是想在你病的时候趁火打劫,哼,哪那么简单!他们欺负我们将军府暂时没人,那我们就去找个人来治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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