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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想到简之童,想到简之童原本也该笑得这么明朗,奉六章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烦躁。这烦躁,他不会忍,也不可能忍,不但不忍还要利用上。
奉六章往里走,塑胶底的鞋子没发出什么声响,就算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声音,里头的人也不可能顾得上去分辨。
洗手间尽头的角落里,不时传来男性粗重的喘息,喘息间,还有另一种细弱却清晰的暧昧声音,像打了肥皂之后用力搓手的腻滑声响,也像滴着口水舔舐食物的动静。
奉六章静静地站着,左边嘴角勾了上去,眼睛也微微往里眯了眯。等听到刚刚断断续续的喘息开始变得连续,声音也越来越大时,奉六章走到旁边的便溺器,拉开拉链,掏出来,开始撒尿。
骤然而起的声响似乎惊动了那边的人,只听到一声压抑又压制不了的呻吟,而后另一个人似乎被什么呛到,一声不明的咕噜声之后,随后传来一阵轻咳。
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来,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停下。奉六章收起脸上的笑容,拉起拉链,整理好衣服,转身正看到陈其武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奉六章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越过陈其武,对着他身后的赵伯然开口,“你知道常昊跟李昌镐凤凰城为什么会和棋?”
赵伯然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奉六章此时会说这么一句话。赵伯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奉六章,脸色倒慢慢平静下来。
奉六章笑了笑,“对那些专业棋手来说,四路以下没有秘密。他们能把路数算得精确到1/24目,怎么可能和棋?”
赵伯然打量着他,过了半晌微微一笑,“说的是。”
奉六章洗了手准备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加了句,“何况……算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赵伯然站在那儿,慢慢想着奉六章刚刚的话,他看了看陈其武,似乎是对陈其武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这奉六章倒真是不一般。”
奉六章站在报刊架前面,看着上面一篇也是在写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报道,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武哥!”一声有点哭音的求饶,让他转过头去。
另一边,陈其武抓了小鸽子的衣领,看似没有用力的一推,小鸽子却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有墙挡着,估计是会跌倒在地上。小鸽子脸色煞白,抬头求饶地看着陈其武,看样子是快要哭了出来。活动室内其他人,有一些围了过去,另一些人虽然没动,脸上的兴奋却难以掩饰。
暴力或者捕猎,总是能让人肾上腺素迅速积聚,而后体会到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快感。在监狱这种特殊的场合,冲动和快感反而会更强。
奉六章很自然地想起以前自己的专业理论。
他看着那些人,本打算冷眼旁观,可看着那个男孩子眉尖微拧的样子,他心底一动。放下报纸,奉六章走了过去。
伸手揽住小鸽子,他对陈其武笑了笑,而后转过来认真打量着小鸽子。他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提高了音调开口,“伯然兄,我发现这小鸽子长得还不难看,你说呢?”
赵伯然正在活动室的另一头打棋谱,听到奉六章问他,赵伯然继续往棋盘上落棋子,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可能吧。”
奉六章转头看着小鸽子,“今晚你替我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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