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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然道:“若是这样的话,相信老夫人也不会太过坚持才是,爷不妨再跟老夫人谈谈,也许能找出个皆大欢喜的办法来。”事情解决了,她的心情变得很愉快。
他却反倒有些讶异了。凝视了婉贞半晌,忽然放下暖炉,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脸对着脸、眼对着眼,似乎要看进她的心窝里去:“那你呢?你不反对吗?”
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放松地笑了笑,说:“只要爷喜欢,我又怎么会反对?”
他又再凝视了她半晌,才放开手,站起身来道:“时间还早,我去书房看看书。等会儿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那敢情好!这天寒地冻的,早些钻到被窝里才是正经!婉贞的心里悄悄有点窃喜,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自动自觉将此事标记为大事已定,她心安理得地将事情扔到了九霄云外,再也不曾投注过半分注意。也不知是否是她的建议奏了效,三天之后,一顶青衣小轿,将醉红楼的头牌青瑗抬进了涛贝勒府,老夫人也没有再多加阻拦。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府里住进了四个女人,就更加热闹了。宁古塔氏和周佳氏自然是不会放过那青瑷的,三天两头找她的碴,而婉贞虽知情,却也并不插手加以阻拦。并不是对青瑷有什么成见,而是大宅门里面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除非是特别强悍的正室才能镇压下来,而婉贞显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既然青瑷选择了趟入这趟混水,就应该有自觉会面对如此的情况,若是她自己不能摆平,别人也帮不了她。
婉贞是自家知自家事,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穿越时空之外再无与人不同之处,没有小说里穿越时空女主角的呼风唤雨之能,也没有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伟大情操,她跟青瑷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一屋子人的风险去帮助她?
只是这青瑗也端的不简单,自从她进府之后,载涛在家中的时间便多了许多,而且都是在她那儿度过的。是否是因为她的戏唱得好,婉贞不得而知,也没有心思做太多研究。
又过了十几日,一直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了,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射下来,照在身上带来不少暖意。难得天气好,婉贞便在芙蓉和菊月的撺掇下,走出了蜗居的屋门,来到西院里散心。
西院里虽然有花园,但寒冬腊月里,哪里会有什么花草?一片苍凉之景,也没什么好看的,她转了一会儿,便在一颗假山石上坐下,不为别的,只为享受许久不见的阳光温暖。
在这没有任何家用电器,生活极其不便的二十世纪初期,唯一能够令她满意的便是这丝毫不受污染的环境,呼吸不必担心有毒气体,喝水不必担心化学药剂,下雨不会夹杂着腐蚀酸水,阳光也没有多余的紫外线辐射。她闭上眼,靠在山石上假寐,只觉得一股暖暖的感觉似乎渗透进了骨子里。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尖细的说话声。本想忽略,那声音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怎么也不肯停歇。她不由恼怒地睁开了眼睛,看过去。
原来是宁古塔氏、周佳氏又在找青瑗的麻烦了。
“怎么,爷让你唱你就唱,我们让你唱就不行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吗?”宁古塔氏尖声说道。
“不……青瑗不敢……”一身淡黄色的丝衣,青瑗低着头,嗫嗫地说着。
“不敢?那你那破锣嗓子是怎么回事?存心给我们难堪吗?”周佳氏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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