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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励和简明的这顿扯证宴,摆了两桌,热闹,世华和冬冬均在座,最兴奋的莫过凌康夫妇。
凌康本来就是气场十足,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声如洪钟,有他在,加上大嫂插科打诨,场子热到不行。再有一群年轻的,像仲恒他们,心情好,胃口好,何况刚下班正饿得紧,美食当前岂会客气,菜一轮轮上,一轮轮空,简直如蝗虫过境。
其他人斗酒猜拳轰轰烈烈,刚戴上婚戒的那一对,瞅空拿着两双筷子猛研究,喁喁细语,然后凌励不知怎么把简明惹恼了,嘟嘴怨他:“你才傻,睡觉会流口水的傻瓜。”她声音是不大,还挺甜挺娇,本来不会让人听到,可架不住围观的有意,正好被坐边儿上的米粒儿逮着,米粒儿耳朵还捕捉到她主管撑着厚脸皮说:“我流口水你不给我擦,你才傻。”晕倒不?情话忒弱智了吧,赶紧广而告之:“喂喂喂,静一下,我给你们学……”
这一夜,简明又被一点点酒精给弄晕了,一直一直笑,凌励照顾她和冬冬先睡下,自己才睡,有点遗憾。按理说扯证嘛,好歹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怎么着也该小洞房花烛一下,结果媳妇儿睡这么死,煞风景。不过,他也困了,挨着简明温暖鲜活的身体,听她恬静匀称的呼吸.好梦沉沉去会周公。夜半,感觉睡得迷迷糊糊的简明,往他怀里钻,本能伸长胳膊,将老婆搂住,让简明枕在他胸口。她柔软的手臂缠上他腰,白嫩的大腿肆无忌惮,整条压在他腮上。大概睡意深深中,还有一丝理智和矜持尚存,也不知嘀咕句什么,又把腿给挪开。凌励吻吻她额角,捞起简明那条腿,压回自己身上。简明的理智和矜持有时显得很固执,那条腿没半分钟又挪下去了,规规矩矩伏在凌励胸口酣睡。凌励锲而不舍,把简明的腿捞起来,再次压回自己身上,呢哝轻哄:“没关系,我爱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要听话。”
这回,简明没再把腿挪开,放弃坚持,安心睡觉。凌励知道他要是这么被压一晚上,早上起来指定腰酸背痛的,不过,他觉得这世上最甜蜜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负担简明的全部重量,他心甘情愿。
19. 她深刻认知,自从与这个男人相爱开始,她再也没机会学习如何停止爱他。
几场雨过后,气温逐渐转冷,冬天又要来了。
随着十二月的来临,凌家人越来越忙碌,简明和凌励的婚期日近,凌康夫妇比当事人还紧张,大至婚纱酒席,小至准备全新被褥铺盖锅碗瓢盆,还琢磨着怎么把凌励家给重新装修。反正需要不需要,他俩像是当阿励新婚那样去操心筹备,连带着仲恒和米粒儿跟着一起兴奋。仲恒说,当预热,等自己大日子之时就有经验了。
简明和凌励倒显得镇定冷静得多,凌励科里迎来每年最忙碌的黑色十二月,起码次年春节前他是没得消停。简明销售部门的工作从来都不轻桧,每星期再加两次班多开几次会,时间总嫌不够用。虽说是乐得把婚礼事宜交给文娟去忙,仍会觉得不好意思,简明时有歉意,每次凌康都宽慰她:“没事儿,你嫂子忙得高兴。”文娟跟简明乐,她确实高兴,回头逗凌励:“你得给嫂子句话表示一下吧?”凌励嚼着大嫂的独门秘制牛肉,木头似的装死,“表示啥?”文娟抽他一巴掌,不轻不重,还当他小孩儿似的,“死小子。”
关于方楠胃癌那件事,凌励和简明跟家人都提过,众皆默然,面面相觑良久,凌康清清喉咙,与凌励道:“下次要是再见到方楠,帮我们问她好。”文娟只是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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