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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有身子,不能抱孩子。一是怕孩子踢到肚子,再则是孕妇抱孩子好像不太吉利——虽然她自己不以为然。所以只好伸手去逗弄那个孩子,笑着哄她叫自己姐姐。
华姬面有羞愧之色。谢葭是公爵之女,而她本是谢嵩的妾室,生的孩子本是和谢葭同父异母。可是现在连父亲也是不同了……然而谢葭这么说,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合适,因此便只讪讪的。
谢葭逗了一会儿孩子,便又转身向华姬正色道:“姨娘,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几件事儿。”
华姬一怔,道:“姑娘?”
谢葭轻声问道:“您可有本名?”
华姬有些惊讶,然后面上显出苦涩的意味来。是啊,她本是良家之女,从小被卖到青楼里,自然把名字也丢了,有了个花名。后来进了公爵府,连花名也没有了,直接用了花名,和身份做代称。
半晌,她轻声道:“我原叫白宁儿。”
谢葭倒是没想到,她以为华姬的名字里,会有个“华”字呢!
华姬迅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道:“我从小家道中落,生父为了供养爷爷,便将几个女儿陆续卖了。牙侩见我生得白净,便将我卖到青楼。做了几年的洒扫丫头,后来才调教出来,起了个名字叫芳华。所以姑娘您听见的,她们都叫我‘华姬’。”
谢嵩娶的就是当年艳冠京城的芳华,他哪里知道什么白宁儿。
华姬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面色淡然,好像那只是一段无关痛痒的前尘往事。
半晌,谢葭才道:“那以后,您就恢复您的本名,就叫白宁儿吧。”
华姬怔住。
谢葭笑道:“我也不能再叫您姨娘,怕是不妥当。嗯,不如就叫您白姨。”
这下连袁夫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谢葭就把舒芷娘的事情细细同这二人说了:“……横竖咱们在京城呆的日子也不长了,我并不想再节外生枝。因是想着,与其等着她来拿捏,不如先发制人。白姨您放心,我自然不会让您真住到那混账的庄子上去。替身已经找好了,到时候就让江南服侍着住进去。这处的房子,咱们也退了就是。白姨您记住,从今儿起,您就不是什么华姬,您就是白宁儿。是袁夫人的偶然结识的,一个从京城郊区搬来的寡妇。”
华姬,不,应该是白宁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首先提到舒芷娘的名字,就已经让她吓破了胆,连身上都冰冷起来。平时这样聪明的一个人,竟是没有听懂谢葭的意思!
袁夫人颦眉道:“这身份,葭娘你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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