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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要疯了。他将九岁的我痛打了一顿,骂我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妈妈也拦不住他,他将我打的浑身青紫,连续几天卧床不起。”
“恰好也是那段时间,勒迪尼斯的东北部发生了饥荒,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父亲带着家里的一些财物,外出交换粮食。我和爷爷,还有妈妈,就在家里,饿了两三天,只能吃些野菜充饥。”
“有一天晚上,我记得我妈妈和爷爷吵了一架。妈妈说家里已经穷成那样,爷爷还要打我,弄得家里又消耗了一些粮食,要去给我换治疗瘀伤的药品,搞得家里最后没了余粮,大家都要饿肚子。”
“爷爷没有反驳她,只是坐在桌子前抹眼泪。最后,到了傍晚的时候,爷爷说要出一趟门。去一趟黑市,说想把那枚勋章卖了,给家里换些粮食和家用品回来。”
“妈妈很吃惊,她在劝爷爷不必如此,因为她也知道那枚勋章的宝贵。但爷爷很固执地出门了,那时的我没有阻拦他,妈妈也没有。就那么放着他一个人在寒冷的冬天出门了。”
“直到深夜,爷爷也没有回来,妈妈有些焦急,出门去找他。我那时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偷偷出门去找。但我们并没有在所谓的黑市找到他,没人见到过他的踪迹。”
“凭着感觉,我又跑回家里,左邻右舍地拜访。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爷爷曾去邻居的家中借过粮,但那个时候,家家都缺粮食,实在是没有余粮可以借给我们,最终,爷爷只是做了些无用功而已。”
“最后,差不多凌晨的时候,我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草垛堆旁,发现了爷爷已经被冻僵的尸体。他的手中,依然用力地抓着那枚勋章。勋章尖锐的棱角划开了他的手掌,血块凝结在勋章上面。他的双眼瞪得老大,脸上还挂着已经被冻成冰晶的泪水。”
“我不知道,他是自杀,还是死于别的原因。最终,我和母亲,将他的尸体带回了家里。等到第二天,父亲带着少量粮食回来,我们将爷爷安葬好后,便随着村庄内的一个车队,向奥斯维玛搬迁。再之后的故事,队长你也很熟悉了。”
玛莉亚抚摸着手中的勋章,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
“你恨勒迪尼斯么?”
这是加百列第一次问玛莉亚这个问题。
玛莉亚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不,队长,我不恨我的祖国。如果非要恨的话,我恨的,只会是是皇室——那些冰冷无情的统治阶级。”
“不然,我在奥斯维玛生活了这么久,早就该加入奥斯维玛国籍了。勒迪尼斯是我出生的地方,即便它如今再怎么腐朽,它也依然是我的祖国。而且,勒迪尼斯昔日的光辉,也是任何人或事都掩盖不住的。。”
“我们会击败帝国的军队,将帝国的统治阶级赶下台去,让帝国改朝换代,将帝国的腐朽和肮脏清理干净。在那之后,我会重新回到勒迪尼斯,去建设我的祖国。”
玛莉亚将勋章收起,擦去眼角的泪痕,抬头看向无边的夜色,一脸向往地说道。
“猜猜我的偶像是谁,队长?”
“偶像?”加百列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既然玛莉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那应该不是自己。而且,自己与玛莉亚的关系,更像是挚友,偶像这个词,未免太过见外了。
“是肖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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