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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兹勒的存在,为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提供极其稀缺的医疗资源。一定程度上可以安抚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维持社会的稳定。它的存在对切尔诺伯格来说有利无害,所以切城政府自然会允许阿撒兹勒的存续,甚至于,暗地里给它一些便利,或是小小的帮助。”
“但是,政府也会对阿撒兹勒有所提防。统治者可以让阿撒兹勒成为切城感染者的‘希望’,但绝对不会允许阿撒兹勒成为感染者的‘领袖’。所以,他们也会在一些事情上刁难阿撒兹勒,给阿撒兹勒制造麻烦,甚至想方设法地离间感染者与诊所的关系。”
“所以,这间诊所只能作为地下诊所存在。甚至要让就医门槛变得很高,自毁在感染者当中的声望。除了为上门求医者提供有代价的医疗以外,阿撒兹勒不会有其他作用,也不敢有其他作用。”
霜星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艾丽丝的言论。不过在她环视一圈这个仓库的环境后,出言说道:
“但这家诊所,也没办法给更多感染者提供廉价的医疗吧?看看这陈旧的仓库,他们自己的钱包,估计都穷得叮当响呢。”
听到霜星的吐槽,艾丽丝也是笑了笑。点点头,答道:“倒也没错,但既然诊所能存续这么久,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盈利手段,或是身后有支持他们的势力存在吧。说不定,管理切城的某个贵族或是官员,就暗中支持着阿撒兹勒呢。”
再看了看窗外渐黑的天色,霜星摸了摸怀中阿纳的脸颊。惹得这只小菲林看向霜星,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不好意思了,阿纳,看来今晚,你要陪着我们受罪了。”
小阿纳却是摇了摇头,答道:“没事的,姐姐也是为了给我看病,才会来到这里。是阿纳拖累了姐姐,道歉的应该是阿纳。”
“你真是个谦逊且懂事的孩子啊,阿纳。”霜星内心颇有些感慨,接着说道: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包容我,甚至可以讨厌姐姐,因为姐姐也是感染者。你有那个权利,感染者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你有权力去愤怒,甚至是憎恨。”
霜星说这话,既是感叹,也是试探。
固然试探一名五岁的小孩,会让霜星的内心充满罪恶感,尤其从表现来看,阿纳实在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但那名军警讲述的故事,始终都让霜星内心留有一定的警惕。
一个八岁的孩子都敢杀人,一个五岁且身背仇恨的孩子,做点伪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霜星没有从阿纳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颤动或是惊慌。只看到了悲伤,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惧。
这个孩子伸手抱住霜星的脖子,声音轻柔,认真地说道:“因为是姐姐救了阿纳,不论姐姐是什么身份,阿纳都必须记得姐姐对阿纳的恩情。我没有资格去讨厌姐姐,相反,我应该听姐姐的话才对,不然,姐姐要是把我丢掉,我又该怎么办呢···”
阿纳最后一句话出来,让霜星面色奇怪,有些哭笑不得。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想法,小阿纳肯定非常害怕被遗弃的结局。
体会过美好,人们对苦难的畏惧会变得更加深刻。尤其像阿纳这样,曾经活在美好家庭的蜜罐当中,却又突然被人打碎了家庭,坠入渊狱,在生死边徘徊过的孩子而言,会更加重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她会那么听话,将属于幼童的任性全部收敛起来,可能也是因为这份恐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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