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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星身上的伤口虽多,但这样简单的行为,还是不会牵动伤口,造成伤口开裂什么的。而且,有共生体的保护,实际上霜星现在就算是强行下地,也不是不可以。
在爱国者的协助下,霜星靠坐在床头,眼眸微垂,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在那个矿洞的废墟里,弥留之际,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知道那个时候,艾丽丝肯定会回来找我,我也记得艾丽丝对我的‘威胁之语’。我相信她说那些话不是和我开玩笑,所以,我就在思考,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为我做到那一步?”
“同样的,为何短短半年的时间,我与她之间的了解与默契,已经超过了除父亲以外的所有人?这么说,对我的兄弟姐妹不太公平,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我对艾丽丝的了解和依赖,都是远超他们的···”
“在那个危险的时候,我的思路变得异常清晰。我意识到,我和艾丽丝能够如此愉快地相处,并不是只是因为艾丽丝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而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如将军所言,艾丽丝诞生于实验室当中,无论她的脑海中有怎样的记忆,她都不属于人类社会。昔日的队员们不再承认她,社会与她之间存在有一层天然的壁障,无论她想与不想,她都无法通过这层壁障,再与社会中的人进行沟通了。”
“而我也是一样,父亲···我也是被社会完完全全遗弃的人。”
“不,叶莲娜,你并不是,你还有我,还有许多亲友,你并没有被社会遗弃,你有自己的圈子。”
听到霜星提到一个较为危险的概念,爱国者忙对霜星的说法进行否定。霜星的这种想法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作为父亲,他还是希望霜星能活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能有上一群朋友,拥有一个健康的心理的。
霜星笑笑,说道:“别这么紧张,老家伙,我这不是自暴自弃,而是陈述事实。我确实是被社会遗弃之人,不仅仅是因为感染者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过去困扰我的怪病。”
“与艾丽丝一样,实验室内的诸多折磨扭曲了她的认知,让她与常人之间多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的极寒体质使得我很难与任何人进行接触,也阻拦了我与他人之间的交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空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一同生活了十几年,却对他们知之甚少,同样,慑于我的体质以及我‘威严’的外表,他们对我的了解也并不深刻。”
“艾丽丝,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以与我无障碍地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与交流的人。同样,艾丽丝与人交流时,因为注重效率,显得非常坦诚与直白。与她沟通,我不需要思考太多勾心斗角的元素,这让我感到非常舒适。”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艾丽丝从来不是一个计较得失的人,因为真正能让她在意的人或事很少很少。你对她有诉求,只要不那么过分,她都会尽力帮助你。她回应了我以及我兄弟姐妹的几乎一切诉求,我又怎么能不对她产生依赖与好感呢?”
“当然,她的观念有些奇怪,如将军所说,她是一个怪物。但我又何尝不是呢?没必要在这一点上开导我,老家伙,这就是事实。我也是一个怪物,她对人类的道德观态度冷漠,我亦是如此啊···”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她还对融入人类社会抱有期待,而我则是受你影响。尽管我们都不怎么在意所谓道德,但我们依旧会下意识地去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
“两个被社会所遗弃的‘可怜虫’在一块,自然会产生很多思想上的共鸣。所以,我很理解她为什么会愿意为我行那些疯狂之举···我比她还幸运一些,我能依靠的人还有很多。但她···可能真的,失去了我,也就失去了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获得的世界吧···”
“这从来不是什么幸运的意外,父亲,这是我们的性格与观念所注定的结果。”
“我们,一直都是同一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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