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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再有战争后遗症（第2页）

花店内，除去各种花朵的培养材料，就是桌椅了。这花店也是一间屋子呢。这间位于百花巷街角，科特尔街的一角，这个屋子很大，像是拆了三栋楼合并在一块的。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镇嘉率先道歉，搞得杰克也在道歉。“是我这边的问题。她是我养母的孙女，我的养母是已经走掉的盟内的黑日级别军官哈里特斯·纳西瑟斯元帅。她是薇葎特·纳西瑟斯（Vilet Narcissus），是一位少尉。我是上尉。你们我认得，地球的特种兵，镇缪少尉和镇嘉少尉，也就是12号和13号，对吧？”杰克这么一说，确实，谈到军队问题，镇缪和镇嘉都有些回避。“我们已经退伍了，而且我和弟弟都不喜欢战争，也是手中间接粘到血的人。”

薇葎特不熟练地用着长回来的右手，努力地抓住玻璃杯子，准备喝水。但是，杯子很快摔碎在了地上。“薇葎特，没事吧！”杰克回头去看薇葎特，薇葎特的右手开始流血，但是仍然抓着玻璃碎片。“至少还有痛觉……”薇葎特轻声说着，然后用右手捡着一块块碎片，碎片把手扎的流出了更多的血。

“不要这样。”镇嘉直接走了上去，拿着姐姐调制剩下的治疗药水，把她的右手抓住，一把收走了玻璃碎片，杰克也在一旁无奈地看着，镇缪没有上前。此刻，镇缪想着的，是那个变态的事情：之前叫军队里的人活埋外星人，拿着外星人做各种实验……比如蒸干一个外星人，看看它有多少水分……哦，和人类类似，百分之六十五！

“你走开！”薇葎特艰难地用左手想推开镇嘉，镇嘉把治疗药剂滴在了她受伤的右手上，伤口瞬间消干净了。薇葎特还是把镇嘉推开，憔悴地看着桌子，一语不发。

“抱歉，我弟弟……”镇缪反应过来时，杰克也没有说什么。“你们先走吧……抱歉。要赔偿的话我付钱……”杰克的深红色头发理了理，绑成马尾挂在后面。“没事，我们不缺钱，我……”镇缪还没说完，杰克便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在木恒星当翻译的，不缺钱。我听说你们都是侦查工作的，知道你们没伤害过人，但是薇葎特一个人就灭了你们军队大半的人数，这点你们知道吧？”杰克看着外面的太阳，迟迟不作声。“我们想帮助她。”镇缪和镇嘉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姐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镇嘉把瓶子还给了镇缪，两人看着这位红发的海族人。

“那……好吧。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最会看人心了，有些冷漠，谁杀过人，害过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没有对你们下死手，也是一个证明……抱歉，人类民众我能接受的。”杰克发现自己讲错了一些话，便收了收嘴。“那我们，能在这边打一段时间工吗？”镇缪问着。

“可以……但是我这里不收留过夜。”杰克说完后，开始安排事宜。搬花盆、收回花朵、收银、照顾、浇水施肥……镇缪和镇嘉学得飞快，不愧是特种兵。

重新挂上“开业”的牌子，把花朵一盆盆搬到室外。自然，镇缪和镇嘉都来帮杰克搬花盆。薇葎特还是坐在里面，看着桌子。大家也在边聊边闲谈，感情也是至少没那么冷漠了。

“你们人类的寿命毕竟很短，不过我看你们应该会活很长……抱歉，有点悖论。”杰克用红宝石色的眼睛看着镇缪和镇嘉，他很高大，比估计是快两米了。而那位薇葎特小姐，和他们一样高。“薇葎特今年多少万岁了……”镇嘉这么问，杰克也是尴尬地回答。“一万六千多吧……”

“一万五千零五岁。”薇葎特从花店内走了出来，用不流利的双手抱着一盆薇安娜花，放在了外面的地上。“没事吧……”镇嘉看着薇葎特，帮忙扶正了有点右倾的花盆。

“不用你担心……”薇葎特的机械左手抓住了刚接好的右手，右手仍然动起来很困难。毕竟三年没有动过自己真正的手臂，而是用着假肢。“薇安娜花……和你的名字发音一样诶（区别花朵和人，用了两个名字）。”镇嘉开始对着正东语起兴趣了：毕竟只是改了一个音标，就有很多别的意思。

“……”“薇安娜”的机械左手突然崩了一声，明显不是金究星的科技产物，而是外星落后科技制造的胳膊。几枚零件掉了出来，镇缪做过军队武器检修，一眼认出来那是地球的零件型号。镇嘉捡了起来，是一枚螺丝。“好熟悉……”镇缪上前一巴掌把镇嘉手上的螺丝拍下来，拿在自己手里。“我帮你修理吧。”

薇葎特有点不情愿地把左手伸出来，这具机械臂已经磨损严重，上面的零件少了很多，还缺了好几个这种零件。镇缪知道，这是枪支上的零件。细细看了看机械胳膊，上面的零件有的是飞船零件，有的是武器零件、护具零件……但是这些里面最厉害的应该是里面的核心机械设计，是里面的机械骨。这里面的骨轴核心……镇缪记得，是一个被地球殖民的星球的科技。他们的科技比地球发达，但输在了人数。“抱歉，之前打了你们……”

“又没有关系。误解就是要和解的。不要见到我们就道歉……”镇缪说完，继续帮她看胳膊。

薇葎特更加乖乖地任由镇缪“检修”。回到花店里，在工具箱里寻找一下，没有什么适配的零件。确实，如果有，早就能修好的。最好的选择……是用地球原本的零件。

“城里没有铁匠。五金店也没有适配零件。螺丝……这种圆形螺丝是地球那边特有的。”杰克进屋，一边搬花盆，一边说着这些事情，一边继续往外搬。时不时捂了捂自己的腰——战争后遗症，即便治好伤痕，岁月也会留下疼痛。镇嘉也跑过来帮忙，把花盆搬到外头。天上的乌云逐渐多了起来，雷声也大了。人们仍在各忙各的，毕竟大家很喜欢雨。雨很快下了起来，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镇嘉撑起了雨伞，而杰克却享受着雨的滋润。薇葎特熟练地拆下了辅助臂，将右手艰难地举起来，享受着雨露，而左手始终不能接触一滴雨露。正常的水还能碰，但是水利星净化的雨会破坏机械臂，因为水利星的雨有着磁化的作用，会让机械臂严重损坏。

镇缪询问了杰克，有关于机械表的问题。“她不想用金究星的机械臂，但是要接受木恒星的断肢再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重新适应新的手……左手的手术估计要等右手完全康复后再做……”杰克还没有说完，屋外的雨溅了进来，好几滴洒在薇葎特的左机械臂上，机械表瞬间闪着电火花，没有加装抗磁的设备，挡不住雨的。“呃……”薇葎特想用右手抓着机械臂，但是右手沾满了滋润她手的雨水。左手上臂衔接机械的位置开始渗血，镇嘉立刻把薇葎特带回屋内，拿着干毛巾对着机械臂一阵擦，但是毛巾却吸收了许多的血。薇葎特没有流下一滴泪水，被疼了一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杰克吓得直接跑过来，用吸水毛巾擦个手就过来看了。镇缪也跟了上去，停下手里搬不完的花盆。

“我没事……叔叔，谢谢你们。”薇葎特强撑着身子，右手紧紧地抓着左手的机械臂，虽然没有多大力气。杰克已经带着泪光，看着那个因为战争伤痕累累的孩子。镇缪想起来，火形明曾说过，一万五千岁是成年的年纪……他们可以活十万年之久……这可是一种可怕的折磨，如果是古代不发达的科技的话……那要乐观的活下去恐怕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