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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是沈安吩咐保镖进入手术室,是沈安命令医生只给他小半管麻醉药,是沈安让人在手术室里摆了一台摄像机。
全程录像,录下了他沈楠二十二年里最狼狈可悲的一次。
也是沈安移植了他的肾脏之后,仍然不放过他,找人给他注射毒品,以及一系列地在他这个被沈家赶出去的‘儿子’身上,找所谓的存在感。
所以那天,他将水果刀和军刀装在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平静地拎在手上,出了那家小店。
也没注意身后店老板看着他惊悚又担心的神情。
要不是对方认识沈楠,还真要报警了,谁会没事拿着刀在手上比划,还非要见血的那种。
那天啊,沈楠独自走在脚底沾着青苔的巷子里。
噢,不巧,老天还下了雨。
沈楠那时候的脸色其实已经和鬼一样白,冰冷的雨水打在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身侧,苍白的手攥着塑料袋子,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淡青色的经络在苍白的皮肤下愈发明显。
沈楠眼看着头顶老天还在不要命地哭,凉意打湿了肩头。
他在乌云阴沉的巷子里静静站了一会儿,仰头对着老天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选择往边上的垃圾棚里走过去,事情还没做完,他这具病殃殃的身体,还要撑一撑。
也是在这里,沈楠注意到,雨棚下,装垃圾铁块的篓子边上,一个灰扑扑的毛绒崽子从角落里晃悠悠出来。
紧接着,白灰白灰的小东西,不怕生人地朝着沈楠的脚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