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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忆起刀隔着布砸到自己脑袋上那一瞬间,他都会起鸡皮疙瘩,心有余悸。
“你跟着他想干什么?”裘榆的声音低了很多。
“他还叫我杀他。”
万立忽然这么说。
他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一直惦记着袁木说那句话时的神态、语气、音调、手指抓他衣领的力度、因好奇而发亮的眼睛。
万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跟着他。
那天到了石亭,几个兄弟看见那刀都后怕,拍拍胸口说幸好没有见血。
只有万立沉默不言,原来那个人不是吓唬他。
从医院出来,浑浑噩噩纠结一个白天,万立还是在放学前赶到一中门口。
他身边的人都拼了命地活,他要来看看想死的人是怎样过的。
可今天跟了他一路,发现这人居然连路边的塑料袋都要捡起来放进垃圾桶。
哪里能看出来他想死,活得比很多人好看。
又不说话了。
万立想动一动脑袋,叫:“哥们儿,没骗你,我啥也没想干,我也住了几天院,现在头还晕,这事儿平了吧。”
裘榆看他反剪在背上的左臂,扬高砖头:“怎么平。
再进一次医院吧。”
万立咬牙,疯子,他妈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