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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又吓到你们了!”霍亨?巴赫的笑声如破锣般在旷野回荡,他骑着战马且走且回头,不停大喊着“当心、当心、当心。”这三个字被他拖成长调,尾音裹着戏谑的笑意,直到捂着嵌满珐琅彩的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盔甲接缝处渗出的汗水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乌度?克劳兹的脸色瞬间铁青,晨雾中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旧伤疤突突跳动。他的手指死死抠住剑柄,鎏金护手被攥得变了形,粗重的喘息声透过铁盔缝隙喷出,将面前干燥的空气搅成白雾:“你他妈……”话未说完便被喉间的怒火哽住。
旁边的伯纳?帕夏慌忙按住乌度?克劳兹的手腕,天鹅堡徽章在肩甲上晃出银白的光:“乌度,他没恶意,这是‘猛回头’的游戏,其实很好玩,我们以前经常玩。”
乌度?克劳兹眯起眼睛,瞳孔在铁盔阴影里缩成寒星。他盯着正在与霍亨?巴赫微笑对视的伯纳?帕夏,声线压得极低却带着淬毒的恶意般道:“他他妈脑子有病,你也有病?你忘了他把你关进地窖,向你家索取赎金的事了?”话音未落,空气里突然弥漫开铁锈与皮革混合的腥气。
“伯纳的赎金我后来还给他家了。”霍亨?巴赫插话时,马鞭正懒洋洋地敲打着护腿,镶嵌的珊瑚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红。他甚至没看乌度?克劳兹,只对着伯纳?帕夏挑挑眉。
感觉自己好似被数次戏耍。乌度?克劳兹“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剑身映出正午惨白的太阳。他向前猛地扯马,甲胄碰撞的声响惊飞了草丛里的沙雀,却只见霍亨?巴赫猛地抽马转身,雪青战马的铁蹄溅起的沙砾径直向前逃去。两人在旷野上展开追逐,盔甲反光如流动的水银,在驿道附近来来回回,如同游戏。
看着两个年轻领主的无聊嬉戏,士兵们愈发垂头丧气——小奥古斯塔的步兵拖着磨穿鞋底的草鞋,天鹅堡的残兵扶着缺了角的头盔,坎帕尼的骑兵拍打着瘦得露出肋骨的马腹,继续在滚烫的驿道上跋涉。
连续几天的风餐露宿,让三支队伍疲惫不堪。骑兵们的坐骑肋骨根根分明,腹下的鬃毛沾着干涸的汗液;步兵们的头盔歪戴在头上,长矛扛在肩头摇摇晃晃,有人干脆将锈迹斑斑的胸甲扔在路边,露出背后被烈日灼出的红痕。
乌度?克劳兹扯开衣领,亚麻布料摩擦着晒伤的脖颈,他仰头望着正午白花花的太阳,干裂的嘴唇皲裂出血丝道:“咱们这他妈到底要去哪儿?”
伯纳?帕夏用绣着天鹅纹的袖口擦着额头的汗,青铜护腕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我是来受命援助小奥古斯塔的,既然霍亨说坦霜大军数以万骑不可敌,那就跟着他走,实在不行就回天鹅堡。”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霍亨?巴赫——对方正用匕首修着指甲,马蹄碾着驿道上晒干的驮兽粪便。
而这个小奥古斯塔年轻领主突然打了个响指,又张开手掌看看那修剪整洁的指甲,突然探身靠近乌度?克劳兹道:“冬瓜,你怎么会从坎帕尼跑出来?也是受命来增援我?”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满是戏谑,马缰上悬挂的银质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都仿佛在嘲笑,而反握的匕首闪着寒光,好似时刻防备着这个性情暴躁的坎帕尼少领主。
乌度?克劳兹嘴角勾起冷笑,露出被风沙磨得发黄的牙齿道:“说实话,我父亲说你会被一击即溃,要是你们家被坦霜刃全干掉了,或许我能帮你们弹压地面,保一方平安。”
“然后就变成了流浪狗?”霍亨?巴赫的笑声震得马鞍上的铜铃乱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道:“主要你父亲忘了,我们霍亨家族的人成千上万,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把你们打趴下,所以这就是你们想瞎了心,也得不到小奥古斯塔半寸土地。”他特意挺了挺胸膛,让肩甲上的珐琅彩描绘云狼纹章迎着光,仿佛那是不可战胜的图腾。
“这个不假……”伯纳?帕夏刚要开口。
乌度?克劳兹的怒喝打断道:“你他妈说什么不假?他的铁手套攥得咯吱响。
柔弱的伯纳?帕夏猛地瑟缩,话音中带着颤抖道:“我是说巴赫家的人口确实多,小奥古斯塔各地农庄市镇都是巴赫家的小领主,甚至在我们天鹅堡都有,好像在非常时期,而且他们还能组成‘领主百人团’,所以坦霜人根本无法从根本上击败小奥古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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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霍亨?巴赫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抱怀人偶”匕首收入腰间,昂起那宽大的下巴道:“我这次是暂避锋芒,而且主要是遭受了突袭,而且最关键是帝国出现了叛徒带路党,将坦霜鬼子领到了我家门前,迟早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说着,他伸出戴着宝石戒指的食指与中指,在空气中作叉子状指向乌度?克劳兹,似乎想要刺穿对方的咽喉。
乌度?克劳兹突然爆发出大笑,笑声惊飞了头顶盘旋的秃鹫道:“我看是你们家族出了败类,想整死你以后获取大领主头衔,毕竟你们家从来都是后浪推着前浪跑!”他故意将“后浪”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霍亨?巴赫甲胄上几处新的凹痕。
霍亨?巴赫猛地扯住马缰,雪青战马人立而起,铁蹄在半空划出圆弧。他咬着牙关恶狠狠打量着乌度?克劳兹,从对方磨损的靴底一直看到歪斜的头盔道:“我看你他妈是牙太多顶的嘴也碎了,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修修?”话音未落,胸甲反射的阳光正好晃在乌度?克劳兹的眼睛上,刺得对方下意识眯起了眼。
乌度?克劳兹“砰”地跳下战马,铁靴踩在滚烫的沙地上溅起火星。他活动着被链甲包裹的臂膀,饱满的二头肌将皮革护腕撑得咯吱作响,突然伸出戴着铁手套的手勾了勾,指节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来,咱们单挑,不怕闪了你的细腰?”话音未落,喉间发出低沉的闷笑,震得胸前的青藤纹章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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