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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顺势低下头。
谢危楼:“起来了?”
谢危楼似乎和他想的一样。
凌翌缓缓扯了嘴角,淡淡笑了。他故意画下鬼脸给谢危楼看,笔画还没落完,对方的话却让他的视线彻底停顿在传音镜上。
传音镜上的话要靠上去才能听得清楚谢危楼到底说了什么。
凌翌凑过去,放缓呼吸,静静听谢危楼的话。
他听见满天雨幕下那句低沉沉的话,唤醒了晨起时的记忆。
谢危楼的声音低沉沉地传来,一切重合都和他早上压在某个胸膛上的声音重合。
“早上醒来的时候没舍得喊你。抱了你好久,你一直没醒来。”
“白玉京下朝我就回来。”
“我想等你醒来。”
最初凌翌还以为是梦境,直到听清楚了镜中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在他耳朵里。他先是听不清雨幕,随后,又把耳朵靠上去,听了好几遍。
——他想等他醒来。
凌翌听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也会传音镜回了一段话过去。他回完还嫌不够,又找了只信鸽。
凌翌:“给谢危楼送封信,让他早点回来。”
凌翌从来不信天命,但当他遇到了让自己迷茫的事,偶尔也会借助六爻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