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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洪生答应了他,王东这才挽起袖子准备干活。
日头还没爬到树梢,整个屯子就活泛起来了。
四轮拖拉机突突突地拉来两车红松原木,车斗里还摞着成捆的榛柴,据说这还是老黑叔从林场那边借来的,这年头谁家能买得起这玩意啊!
王东搭眼一瞅,此刻老黑叔正蹲在木料堆旁边,手里攥着个磨得锃亮的墨斗,跟儿子刘洪比划着啥。
这爷俩前阵子还因为给去打工还是去赶山的事闹得脸红脖子粗,眼下倒是凑在一块儿嘀咕,刘洪手里的刨花子簌簌往下掉,老黑叔那口被烟叶子熏黑的牙都乐得露出来了。
“起——!”
随着赵洪生一声吼,四个汉子抬起碗口粗的松木梁子。
王东赶紧上前搭手,掌心蹭过树皮上没刮净的松脂,黏糊糊地沾了一手。
东北夏天的日头毒得很,才半晌午就把人晒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王东把的确良衬衫往腰上一系,露出精瘦的肋巴条,后脖颈子叫日头燎得火辣辣地疼。
他不嫌累,可是热是真受不了啊。
的基坑里已经铺了层碎石,老黑叔拎着夯石锤子转悠,时不时用脚底板碾碾土,只不过他一边干活,一边在那里朝着儿子刘洪嘀嘀咕咕
“你们这些年轻的都不懂,这可是老辈人传下的招儿。”他啐了口唾沫在手心,“底下垫鹅卵石,上头铺火炕灰,防潮又隔凉。”
说着他抡起夯锤往地上砸,每砸一下,胳膊上鼓起的腱子肉就跟着突突直跳。
眼瞅着日头爬到正当空,赵家院里支起口大铁锅。香玉系着蓝布围裙,正把切得手指头粗的白菜帮子往锅里扔。
案板上码着红白分明的五花肉,肥膘子在日头底下泛着油光。
这倒不是王东之前弄的那头野猪了,而是赵洪生拿钱去隔壁屯子买来的家猪,那头野猪早就被他们一家人吃完了。
王东抽了抽鼻子,闻见豆油下锅的焦香味儿,肚子立马咕噜叫起来。
“歇晌!歇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