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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还记得,尘儿这名字的由来?”易忠仁没来由地冒出这么句话倒是让老伯一愣。
“他的随身玉佩。”老伯回想了一下说出。
“不错,林氏夫妇将刻着“尘缘”二字的玉佩予这孩子留做念想,也因不愿这孩子卷入尘缘纷扰之中,便想用此玉来替代尘世的洗礼。姜老头并未给孩子起名,隐娘顺其父母心意,为这孩子取了“逸尘”二字,而今的情景,却是,唉!话说林氏夫妇的情况,最近可有新的眉目?”易忠仁说。
“没有。”老伯摇了摇头只回答了易忠仁的后半句话的问题。
“离情怎堪月将满,回溯前事一朝看。轮回已千转,徒留尘缘叹。”顿了半晌,老伯忽而出声道,“你这一番言语,倒让我觉得更加对不起这孩子了。”
老伯苦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回忆起一个白发苍苍,已是性命垂危的老人,非得等他来到其身前,与他交代完几句话,方才安然瞑目的情景。
易忠仁可不是就要老伯心里也和他一样难受么。
陶然阁中后面的对话姜逸尘并不清楚,但接受任务时的那一席对话却是再次把姜逸尘心中对于江湖的那一丝美好念想给撕得粉碎。
姜逸尘明白,而今的江湖早已是污秽不堪,满目疮痍了,什么正义、侠义、道义、仁义等等已渐渐的在这个扭曲的江湖中慢慢消逝,难觅影踪了。因此,道义盟,尤其是菊园,在他的心目中可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地般存在,老伯,易忠仁等人于他而言应是心怀苍生,兼济天下的大圣人,可在那一席对话之后,他很失望地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天真和愚昧的幻想罢了。
两日间,姜逸尘并未去做任何和任务有关的事,而是在园中疯狂地练剑,他想用剑气的挥洒去抒发心中的阴郁,他想用疲惫来推阻思考。
在历经数日的思想斗争后,姜逸尘仅准备了件较为破烂的布衣便踏上行程,此行的目的地是飞燕寨,他想混入寨中,亲眼去见识下这飞燕寨的一寨之主,见识下这破败不堪的江湖景象。
借着飞燕寨中内应的掩护,姜逸尘以浅识点草药知识,却在同草药堂郎中采药途中遭劫而分散流落的药童身份,成功混入飞燕寨中。在飞燕寨中,他的身份则是帮忙寨中齐大夫采药、熬药,偶尔也能砍砍柴火的小伙计。
在飞燕寨中混迹数日后,已摸清了不少信息。
飞燕寨寨主严明,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虬髯繁盛却见面色青白无光,须发隐约显白。白日间少有露面,偶尔会至矿区查勘寨中最主要的生计来源,其余时间均卧在房中,羽扇轻摇,闭目养息。最有规律的便是,每逢三日,都需齐大夫前去切经把脉,而其间每日都准时服用几乎是一成不变的药物。
齐大夫虽是医术平平之辈,但也早已诊出寨主究竟是何症状,肾虚亏损、中气不足导致神疲乏力、精神不振,但令他极为费解的是他所开的药方虽土,但长期疗治的话也应有所好转,但日复一日却难见效用,更令其难以明白的是寨主明明每日都无所事事,也没作甚伤筋劳骨的体力活,为何却如此肾虚气短。
于是,齐大夫只能怀疑这寨主要么有什么先天症状是在年纪大后便会迸发,或是说这寨主每天夜间不会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吧。好在,寨主似乎知晓自身的状况,未责难于他,他自然也懒得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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