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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后接过,抿了一口,若无其事道:“你可知围猎准备设在哪儿?”
萧琏妤道:“不是还没定吗?”
楚太后点了点头道:“鸿胪寺提议去君山,那君山别苑,楼宇鳞萃比栉,富丽堂皇,旁的地方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萧琏妤道:“此番围猎本就有意扬我国威,君山倒是极好。”
楚太后道:“但户部尚书说君山距离京城太远,三千里地,且不说兵力过去不易,花费也大,倒不如祁山别苑、骊山别苑。”
萧琏妤一怔。
楚太后看着萧琏妤的眼睛,道:“长宁,你觉得祁山别苑和骊山别苑,哪儿更好?”
她握着茶壶的手紧了紧,眼睛一弯,娇声道:“母后,这等国家大事,叫长宁如何说呀,再说了……那祁山别苑长宁早就不记得什么样了,要说哪里好,长宁自然觉得骊山别苑好。”
楚太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也是,先帝去祁山别苑那一年,你才五六岁,不记得也正常。”
——
萧琏妤从慈宁宫出来时,整个人魂不守舍,行至熙和门,刚好碰见了下朝的苏淮安。
苏淮安今日身着孔雀纹暗紫色广袖朝服,佩素金腰带,手持几卷刑部案卷,萧琏妤看着他的身影,眸光滞了片刻。
四目交汇,苏淮安径直走过去,作礼道:“臣见过公主。”
这陌生的嗓音,令萧琏妤瞬间回神,她轻笑一声道:“恭喜怀大人了,这才几日的功夫,就从七品翰林院编修迁至刑部侍郎。”
公主面带笑意,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寒门之子还真是踩着她往上爬啊,前脚带着薛襄阳搜公主府,后脚便升了官,论无耻,也当得起状元二字。
“臣多谢殿下。”苏淮安低头看着她,轻声道:“殿下可是要回府?”
萧琏妤无视了他的无事献殷勤,直接转身离去,苏淮安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她头上摇晃不停的珍珠,眉眼不由染了几分笑意。
甫一出宫门,苏淮安便瞧见了那日出现在她榻上的小白脸侍卫。
他的目光骤然变冷,忽然觉得,这侍卫该感谢自己今日手中握着的是案卷,而不是刀剑。
小侍卫拉开马车的幔帐,朝萧琏妤躬身道:“公主小心。”
萧琏妤柔声道:“荀郎,我不是与你说了,不必站在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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