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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呆了一刹那,随后好笑地点头,的确是约会。他毁诺了,换来的约会。
七夕节气氛浓厚,街上有很多捧花的人,宋野枝和大多数的他们走在截然相反的方向上。他们走入市中心的酒店和商场,他走向海和夕阳。
他们还有今世,而他只能求来生。
海边悬崖险峻陡峭,宋野枝站去正中央,风声猎猎。
这辈子,宋野枝还是第一次经受这么狂狠的风。如薄刃,刮在脸上,比初见易青巍的那个雪天要疼。
夕阳悬在天边,海面铺满金光。海浪起伏,极晀远方,屏蔽听觉,分不清如今到底置身于天上的云,还是地上的岸。
木箱打开来,取出绳子,再放入两块石头,再合上就提不动了。里面东西很多,难免打架,石头碰到银镯,银链,装着标本玫瑰的玻璃瓶,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绳子长得太多,宋野枝拣了一块尖石,耐心地磨断。将及成人手臂,一头拴紧木箱,一头系上手腕。
太阳落去一半,还剩一半。
宋野枝盘腿坐,挺直腰,反手,摸上自己的后背。由上往下,反反复复去捋那根脊骨。
我的脊背。
宋野枝笑出来。
很久之后抬头,太阳沉没,天际还残余亮光。
宋野枝从前胸的口袋摸出一张照片,抚了又抚,看了再看,最后和玫瑰一同撕成碎片,悠悠飘散,送去风里。
他站起身,提着木箱挪步到崖壁边,面朝大海。
足够高,高得令恐惧感无用,显他迫切。
昨晚求你来我梦里,你没有来。
这次呢,这次一定要遇到啊。
太阳明天还会升起。
我还想要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