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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特蕾莎与卢奥老爹两情相悦,只不过当事人都未曾察觉罢了。艾玛敲了敲门,特蕾莎匆忙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乱如麻的过来给小姐开门。艾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与她讨论起晚上的菜肴,提到父亲的时候,特蕾莎脸色发白,忽然她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打断了小姐的话,认真的说道:“我在贝尔托田庄已经快二十年了,如今小姐已经长大成人,我也该走了……”特蕾莎从十四岁跟着卢奥夫人嫁过来,一路侍奉着他们,如今小姐显然能够独挡一面,老爷也有了新归宿,她像一个过时的物件一样留在这里毫无价值,该识时务的离去了。艾玛惊讶的望着她,仿佛非常难以置信,只追问道:“亲爱的,为什么?是因为平常的活计太多了?还是因为对薪酬不满?”特蕾莎慌忙摇了摇头,她不是计较金钱的人,此时她只能抽噎着无法吐露心思,艾玛连忙挽住她的手臂,亲密而又关切的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特蕾莎不能开口说自己内心日夜翻滚,妒忌新夫人妒忌得发狂,所以只好缄默不言。艾玛察言观色,郑重说道:“特蕾莎,家里不能没有你……”
一句话触动了愁肠,特蕾莎不禁摇了摇头,眼泪夺眶而出:“老爷有了新夫人,贝尔托田庄有了新的女主人,我在这里……”她颤抖着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泣起来。艾玛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正要安慰点什么,只见房门被粗暴的撞开,卢奥老爹一脸认真的冲进来,嚷道:“特蕾莎!不如你以后跟着我过日子……”老头子过于激动没有看到女儿也在场,特蕾莎吃了一惊,却没有被他的话轻易打动,她早已经看到了隔在自己与老爷之间阶层地位的鸿沟。她到底是个女仆,跟着老爷又算什么?她并不是贪图名分,但也绝不愿意做苟且之事。卢奥老爹虽然经常心血来潮,但这一次却是十分认真,比起那些外来的女人,特蕾莎善良、勤劳、质朴、能干,显然更胜任新夫人的职位。卢奥老爹絮絮诉说着自己的真心,让特蕾莎慢慢的不能拒绝,得知了她的顾虑,卢奥老爹笑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我们只是个乡下人,种地的出身,又不是皇宫里的大臣非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特蕾莎被老爷的豪爽与真诚彻底打动了,愁闷一扫而空,这本也是她所求,如今正好顺水推舟。艾玛瞧着他们甜甜蜜蜜,便蹑手蹑脚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接下来便是卢奥老爹的婚礼。特蕾莎这些年来深知道家中的境况,只求去村公所简单做个登记,教堂里举行最简单的仪式,然后回家请伙计们一起吃顿饭就好。卢奥老爹与艾玛齐声反对。卢奥老爹不忍心让新夫人受委屈,艾玛则是想让特蕾莎更加死心塌地在卢奥家度过一生,于是父女两个团结一致,张罗邀请四方宾客,共同庆贺贝尔托田庄的盈门喜事。父亲这几日心醉神迷,艾玛便亲自主持一众琐事,先陪着特蕾莎去卢昂定了雪白的婚纱和桃红浅紫的缎子外衣,又买了新的家居服与睡衣,连着喝下午茶的酒服和半出客的绸子衬衫都有了。除了新衣服,艾玛又做主将母亲留下的衣箱打开,找了些八成新的绵羊皮大衣和金丝绒礼服一并送给了继母。然后她亲自打发了伙计们将楼下特蕾莎的皮箱搬到了楼上父亲的卧室,洞房就设置在这里。桃心木床上换了崭新的鸭绒被与绣花床单,松软的不可思议,虽然没有打制新家具,但是旧有的梳妆台与桌椅重新包了漆,看起来焕然一新。特蕾莎自然感激涕零。婚礼当天,艾玛老早从镇上请了三个厨师,烧羊腿烤乳猪做沙拉制糕点。蔬菜水果,鸡鸭牛羊都是田庄里自己产的,选了尖儿奉上来,苹果酒、烧酒与香槟装在长颈大肚的玻璃瓶里,应有尽有,众人杯中盛满了酒,嘴巴沾着油,唱歌跳舞,每个人都吃得欢天喜地。婚礼喜宴进行了一天一夜,临走时大家都称赞卢奥老爹办事体面,连给马儿准备的燕麦都是上好的货色。
原本闹了一宿,艾玛惦记着让父亲与特蕾莎好好歇息,但家里经过狂热的一夜到处乱七八糟,第二日清早艾玛打着呵欠进了厨房,没想到特蕾莎居然在。只见她穿着家常的罩衣,正在认真刷洗碗碟。咖啡壶咕咕作响,黑咖啡的醇香格外提神,罐子里煮着伙计们的早饭,剩下的菜烩在一起,散出极美的香味。桌上的银托盘里放着一碟夹心面包,慕尼黑香肠,配着干奶酪,小锅里炖着牛骨与块菇,这应该是给卢奥老爹准备的早餐。艾玛上前来要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说道:“我来吧。”特蕾莎有些羞涩的摇头:“我不累,老爷昨天喝醉了……”未通人事的小姐脸上也不由红上一红,特蕾莎将擦洗好的家什一一放到了橱柜里,然后对艾玛说道:“就跟以前一样,小姐。”艾玛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夫人,你该喊我艾玛。”虽然她不会跟特蕾莎叫母亲,但是该有的尊重却是一点都不会少。
卢奥老爹结婚这样的喜事,艾玛自然邀请了包法利医生偕夫人到场,只是那日宾朋满座,二人都不见踪影。艾玛不以为意,只依着惯例包了喜饼送他。喜饼是她与特蕾莎亲手做的,用了杏仁和芝麻,放了奶油。等着送喜饼的伙计回来,艾玛才知道包法利家出了事。
原来医生太太生了病。这位杜比克寡妇当时声称自己身价万数法郎,才让包法利老奶奶下定决心娶她进门,为此还用了一根猪大骨将颇有竞争力的对手挤了出去。太太虽不美,年纪又大,但胜在有钱,医生听惯了母亲的安排,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日子一天天过,没想到替她管理财产的公证人突然出了事,账本一览无余,众人才知道太太的家底只有两千法郎,传说中在意大利的房子早被抵押得连门前的柱子都不剩了。包法利老奶奶大为愤怒,觉得儿子娶错了人,每日里雷霆愤怒,要求迅速离婚。医生太太心虚得不行,又被婆婆时刻威逼,她舍不得医生,自然不答应离婚,只是婆婆的怒火她也承受不住,干脆一病不起。包法利医生虽然对老婆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他生来就是一个厚道人,况且太太到底爱过他,所以他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于是医生一直在老娘和老婆之间和稀泥,可这种焦头烂额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包法利医生唯有趁着出诊的时候才躲得片刻清净。家中就是一片战场,站在岸边都会尸骨无存。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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