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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痛恨起十二点刚过,那个被摁在玄关时没有尖叫着跳起来把男人踹出去的、鬼迷心窍的、猪油蒙心的自己。
……
天蒙蒙亮时,苟安以为自己死掉了。
她最后倒向枕头时,应该不是困倦而是纯粹的昏迷。
眼下迷迷瞪瞪睁开眼,她还在恍惚怀疑昨天晚上的一切是最后画风不幸转向噩梦的旖旎梦境——
她翻身时,浑身被拆解了似的酸痛让她发出丢脸的声音。
身后紧紧度贴着一个人,那人过大的身形完全地将她包容笼罩在自己的怀中,他大概是勾着首,脸埋在她的颈窝,平稳的呼吸和柔软的碎发轻蹭她的后颈。
这样的男性气息经过一晚上的熏陶已经熟悉到她分不出一点儿陌生的警惕心态,满脑子都是“被子太厚,暖气太足,我好热”……
下意识地,她想远离身后滚烫的热源,她皱着眉,抬起酸软的胳膊,推开了横在自己腰上那只手臂。
身后的人在沉睡中被退了一把,有点儿含糊地“嗯”了声,像吃饱喝足的大型猫科动物似的,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收紧手臂,将刚爬开一点的苟安拉回了自己怀里。
横在她腰上的手,习惯性往下——
苟安这会儿脑子也是一团浆糊,条件反射地一把摁住男人的手:“干什么,我还要睡。”
“嗯?没说不让你睡。”
贺津行的声音响起,“你别乱动,就这样睡。”
搞得好像是她的错一样。
苟安干脆在他怀里强行翻了个身,两人原本背贴胸膛的姿势,变成了现在面对面的姿势。
柔软温热的气息撒在鼻尖,原本闭着眼的男人半睁开了眼。
极近的距离,放到一天之前大概是想也不会想到这件事——
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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