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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贺津行有点震惊事情的发展方向,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一贯的思维模式中确实是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做人生绝大部分的选择题时,他都只过脑,不走心。
苟安做了这种事,那她接下来无论遇见什么遭遇都不会再敢出去声张,这件事可以无声无息的揭过……
更何况她刚和贺然解除婚约——
他可以娶她,也没什么问题。
秉持着这样的思想,头上顶着数值始终于【10】不动的奇怪东西,他拧开了苟安的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的沙发上果然躺着一个人,月光下,她柔软的黑发垂落于沙发边缘,凌乱的发遮住了脸,她浑身软塌,阴暗的光线下只有一半暴露在门拉开瞬间投入的月光中……
如同一只垂死的天鹅。
贺津行关门,落锁,上前。
面无表情地弯腰,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而后借着昏暗的室内光线,第一时间分辨出,这并不是苟安。
好像是侄子和苟安解除婚约前后,一直相处热络的那位陆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和苟安不同——
前者是骄阳下肆意妄为盛开的大马士革玫瑰,娇艳欲滴,可食用;陆晚就像是墙角里坚强攀爬,直到见阳一日瞬间绽放的不知名花朵,充满了不确定……
贺津行毫不犹豫放开了她。
只是此时走到苟安的休息室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后退几乎算是狼狈地跌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胸口起伏,却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
醉酒与被下药的人,各自占据一张沙发。
罪魁祸首没有出现。
贺津行就这样顶着药力折磨,任凭小腹滚烫得让他怀疑可能今后搞不好要废掉,却没有碰不该碰的人一根汗毛——
他就这样枯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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