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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面对一堆炸药害怕得不行却又不得不举着火把去点的人。
不知道这堆炸药的威力有多大,能炸多远,能炸多高,会把谁炸伤,会不会把大家都炸得遍体鳞伤。
无论多少种方案,似乎都无法确保他能拉着身边的人安全躲开。
而这句话说出来,如同火把碰到了引信。
看着滋滋飞溅开来的火花,他知道自己没有一点退路了。
爷爷正在装烟丝,听了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填烟丝的手猛地一抖,指尖捏着的烟丝都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抽你?”他转过头看着方驰。
“我……”方驰不敢往爷爷那边看,只是盯着地上的烟丝,“爷爷,我……如果我说我……我跟肖一鸣一样,你会……”
“跟他什么一样?”爷爷问。
“跟他……跟他一样……”方驰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喜欢男人。”
空气像是凝固了。
时间也像是凝固了。
四周的一切都像是凝固了。
只有冷风还在自由地飞着,从院子外面穿进来,带着刺扫过裸露的皮肤。
爷爷手里的烟斗猛地一下抽在了他后脑勺上。
疼。
非常疼。
干了一辈子农活儿的爷爷,力量惊人。
方驰只觉得脑袋后边儿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阵钝木过后,他才感觉到了疼,还没等这疼痛漫延开来,烟斗啪地一声又抽在了他脸上。
接着嚓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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