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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问渠就在这些声音扑面而来的瞬间,找到了久违的混夹着无聊烦躁的莫名安全感。
尽管他以前跟马亮提起这种感觉时,马亮把这个归结为他不思上进。
不思就不思吧。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算上进,他的家人,他身边的长辈朋友,所有人的概念里,他的上进就是跟着老爸做陶。
因为老爸是大师,而大师的儿子正好在这方面有着超出普通人的领悟力,所以他理所应当要往这头去上进。
孙问渠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做陶的了,很早……也许就从十岁时做出来那个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天生就是为陶而生的壶开始吧。
跟老爸的关系似乎也是从那时开始变得不太好。
一想到这些他又有些压不住的烦躁,特别是他刚坐下,罗鹏往他身边一靠,一手搂过他的肩,一手拿着手机举到他眼前:“问渠,你看这套……”
“滚蛋。”孙问渠一眼看清手机屏幕上那套没什么欣赏价值的紫砂壶时顿时就有点儿窜火,一把推开了罗鹏。
“你丫是不是傻逼,”李博文过来拿过罗鹏手机看了一眼就骂上了,“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他烦这些,刚一回来就杵个这玩意儿让他看,你进水了吧!”
罗鹏叹了口气,又啧了几声:“问渠你这臭脾气一点儿没改啊。”
“你没点儿眼力见儿也是老样子啊。”有人笑着接了一句。
“靠。”罗鹏又叹了口气。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有眼力见儿,”李博文拍拍他的肩膀,在包厢里转了一圈问了句,“东西呢?”
“这儿呢!”有人把一个长条的大木盒子拎给了他。
李博文接过来,把盒子放到了孙问渠身边的椅子上:“这给你的。”
“什么?”孙问渠的手指在盒子一弹,看了看,深棕色的木盒子上雕着花,雕工很好。
“这你认不出来?”李博文笑了。
孙问渠也笑了笑:“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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