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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芽芽傻愣愣地看着易岺暗光流转的瑰丽瞳孔,脑子处于空白阶段。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歪着脑袋呢喃:“原来是这样啊!”
仔细翻看林秀竹的记忆,她发现情况和易岺描述的一模一样。每一次自残,林秀松都会把妹妹抱进怀里大哭一场,还像小时候那样,一整晚都抱着妹妹睡觉,拍她的背,给她唱催眠曲。
唯有在这个时候,林秀竹才都能获得片刻的宁静。她贪图这样的宁静,所以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
她以为那是病入膏肓的征兆,但她想错了。
真相恰恰相反,她在挣扎,她在求救。
“这里的每一条伤痕,”易岺隔空点了点乌芽芽的手腕,柔声说道:“都是你的灵魂在呐喊。它在说救救我,你听见了吗?”
乌芽芽歪了歪脑袋,仿佛在仔细聆听,然后点点头:“我听见了。”
吞吃掉林秀竹的记忆时,她曾不止一次的听过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否则她也不会代替林秀竹躺在此处。
“那么就请你和我一起努力,把这个困顿的,却绝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灵魂拯救出来,好不好?”易岺的语气异常温柔慈爱,像是在诱哄一个迷途的小孩跟随自己走出漆黑浓雾。
乌芽芽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好!”
说完她用力点了点头,以表决心。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当然义不容辞。此时此刻,易岺对她说的这些话,在心愿达成之后会变作记忆的光球,重新归还给林秀竹本人。乌芽芽经历了什么就等于她经历了什么,乌芽芽听见了什么,她同样也可以听见。
所以,这样的心理治疗是有益处的。
易岺满意地勾唇,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话:【第二人格:16—18岁,尚未拥有完全成熟的心智,容易轻信他人。】
放下笔,他看向乌芽芽,心里暗自叹息:这还是一个孩子。
乌芽芽眯眼看着易岺,像个老母亲一般欣慰地思忖:小弹珠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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