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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狭隘了,实在不想真有人能做到。”邹暮云转头对同行者说道,都动情了,毕竟他看到旧剧发展心疼许久了。
“这出戏真正是我自成体系的华夏美学的大好展示,书中有画,画里含诗,诗歌一韵——凡此种种,皆可入戏!黑白二色如阴阳,开场以天地本源求得华彩,华夏之美术与机关装置在此戏中浑融一体,雅俗共赏。今日能观赏到这样的意韵,实在是吾四十年人生未有之乐事!”
……
《感应随喜记》落幕,金雀也从自己的角色中抽离,正式登台后,她看得到灯光照耀下,所有观众惊艳的目光。甚至在后头,还有观众往台上丢金子!
都是给金雀的,她还是头一次被打赏这样的财物,不要太有面子,今日在后台,连应笑侬也直呼,风光皆在她身了。
固然是应笑侬赞许她,但作为女主角,旦角,还是坤伶,完全可以想见只要成名,金雀的风光的确会在应笑侬之上。
她平生第一次拿了这许多赏钱,收到这许多叫好声,还有社会名流即刻送来帖子,希望邀请她出席活动……
她这时候最想见的就是纪霜雨。
上台前心里只有戏,现在回过神来收获的东西,她想去和纪导演聊聊天了,感觉纪霜雨那犀利的口舌能指点她现在的恍惚精神。
按说戏完了后,纪霜雨说去和认识的人寒暄一下,可金雀听说官座的名流都已散了,纪霜雨那里人却也不见了。
找来找去,只瞧见徐新月用那个撅着屁股的老姿势,大榔头皮毛靴踩在凳子上,扒窗缝看对面莺歌舞台的动静——对面这出戏加了那么多彩头,离落幕还早着。
“东家,你看到纪导演了么?莫非累了先回去了?”
徐新月头也不回:“不知道,你往高处找找,看他是不是又站桌上发光了。”
金雀:“……”
……
此时的纪霜雨,正托了周斯音一把,往戏园外走。
周斯音这长腿窝了整场,还真是麻了,委屈得很。
纪霜雨也看了眼对面的莺歌舞台,他们的热闹还在持续,“你觉得这出戏怎么样,和对面比呢,能赢吗?”
周斯音淡淡道:“戏以人重,不以物贵。”
这句话,邹暮云也引用过,周斯音再提,态度很明显了。最时髦的机关戏,他在沪上也是看过的。和今日所看到的,根本不是一样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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