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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匪风。
沈清然眼眶一热,毫无出息地留下泪来。
他跑上前,抓住薛匪风的胳膊,眨着眼睛问他,你怎么在这。
薛匪风当没有听见沈家要抛弃沈清然那些话,只问道:“怎么又哭了?”
沈清然摇摇头,执拗地揪住薛匪风的一只袖子,像是被丢过一次的孩子,生怕连最后的亲人也丢了。他突然明白,刚才为什么有些难过了。因为沈家嫌弃他这个不干活的儿子,他潜意识里害怕,有天也从薛匪风嘴里听见这席话。
每走一步,袖子微微扯动,薛匪风受重伤时也没体验过这种“拖家带口”的感觉。他心里暗暗叹口气。
没见面时,常柏替他卖惨。见面了,哭得比谁都惨。
时时刻刻戳在他的心坎上,让他诞生出荒唐的念头。
薛匪风觉得自己故意找罪受,陪沈清然一起回去,意味着,那长长的山路,都得拄着拐杖,腿倒是没瘸,胳膊肘要僵了。
薛匪风低头,看见沈清然鞋底磨破,走路不太利索,他眼底青黑,被眼泪泡肿之后,浮出一点紫青。这是被狼吓得一夜没睡。
“你鞋子破了,我们租个马车吧。”他们俩这种组合上路,猴年马月才能到家。
沈清然立马就摇摇头,无声道,“我可以的。”
拜一群神经病手下所赐,薛匪风短短两天能看懂简单的唇语了。
薛匪风想扭转一下沈清然对自己的印象:“这次出来,我赚了不少,租得起马车。”
沈清然不出声,生意哪有那么好做,他这次出来深刻体验了一遭,对薛匪风的话保持八分怀疑。
一定是哄他的,让他没有败家的压力。
又是这个眼神。薛匪风非常头疼,本来想说一百两的,但沈清然一副想深究的模样,出口变成了“二十两。”
“给你,别难过了。”大将军只会用银子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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