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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潋低头看他,像是看傻子,“皇上说要我亲手猎,我就一定亲手猎吗?皇上又瞧不见是谁猎的,只要回来时那兔子在我手中就是。”
顾洋:“……”
“再者说,白兔本就是灵物,并不多见,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能不能遇见一只,只靠我自己,何时能捉到?”顾潋话音刚落,身边响起马蹄声,接着是赵宁的声音。
“顾潋,你想要白兔?”赵宁骑着马走到顾潋身边,眼带笑意看向他,“养了猫,又要养兔子,本世子从前怎么没见你爱养这些东西?”
顾潋淡淡回话:“同皇上成婚之后,越发觉得这些小东西娇憨可爱……个个都像皇上。”
赵宁:“……”
听出顾潋话中的意思,赵宁手中的缰绳都收紧几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再开口时不忘压低声音。
“顾潋你什么意思?你对一个傻子动了情?你是不是疯了?他能给你什么?如果是我,我就终生只要你一个,宠着你惯着你一辈子,但他呢?他往后是要三宫六院的!更何况他就是一个傻子,他知道怎么疼人吗?”
说着,赵宁直接红了眼圈,看着顾潋铁石心肠的模样,他张了张口,语气中尽是无助,“顾潋,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他不过是仗着一纸圣旨才娶到你,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受这样的委屈,我——”
“宁世子,该出发了。”顾潋打断赵宁的话,朝前面示意,一队御骑军早已原地待命许久。
赵宁背过身去,似是在顾潋瞧不到的地方摸了下眼角,然后狠狠一甩缰绳,随着一声“驾”,胯下的黑马猛地窜出去。
顾洋看看已经跑出去很远的赵宁,又回头看看顾潋,挠了挠腮。
“少爷,那我们?”
“我们去那边。”顾潋一扯缰绳,马蹄“哒哒”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顾洋也翻身上马跟上去。
两匹马在树林间小跑着,顾潋却心不在焉,他脑海中正在反复回想赵宁方才那句话。
当初为他跟赵赫赐婚的是先帝留下的那张圣旨,巧的是一整张上其他内容全部焚毁于火盆之中,却偏偏只留了赐婚那行。
那时他觉得是巧合,可如今得知赵赫并不痴傻,再回头想想,竟处处是疑问。
先帝手中的圣旨滚到赵赫脚下被赵赫捡起来不假,但他中途出去过一次,再回来时,赵赫手里的圣旨还是从前那张吗?
如果不是从前那张,那赵赫拿一个假圣旨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娶他?
而真的圣旨上头又是写了什么?
顾潋越想越不对劲,重重思虑之下,连马走的方向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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