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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杳思绪空洞了两秒,才慢慢反应过来:“喔,好。”
意想中那一声他名字的呼唤并没有来,就连得逞后的雀跃也没有听见。
耳畔女孩子的语气低迷,明明几小时前还有活力同他闹,过去这么点时间,就消沉成这副样子。
贺司屿眼皮略掀,偏过头去看。
座椅厚沉,她倚窗托着半边脸,窝角落里很小一只,隐在暗处,显得人有些低落。
沉默着观察了她一会儿,贺司屿状似漫不经心出声:“钢琴课上得不满意?”
苏稚杳回首,人还在状况外,木讷顷刻,她迟钝地摇了下头:“不是。”
她的心思不难揣摩。
艺术面前,Saria是极端完美主义者,能承受住她严苛教学的人确实不多,何况是个二十岁的小女生,很容易就能猜到,她是在课中受了挫。
“挨骂了?”他低声问。
苏稚杳噎住一下,不想表现得这么没出息,可在他面前,又忍不住垂头丧气:“前辈造诣很高,是我太差劲了,几个和弦都弹不好……”
“她肯定很失望,不愿意浪费时间教我了。”苏稚杳垂下头,觉得自己搞砸了事情。
贺司屿看着她。
她整个人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揪着外套下沿的狐狸毛。
他想了想,破天荒又问:“她几时走的?”
“没留意时间。”苏稚杳声音闷闷的,沉浸在自责里,回答了个模糊的概念:“傍晚的时候。”
贺司屿靠回颈枕,声息透着几丝懒意,语气听来不怎么上心:“没有哪个宗师收徒不看资质,缺少天分的学生难成高才,有损他们业内口碑。”
苏稚杳更丧气了,脑袋垂得很深。
在Saria心里,她现在一定是一块没有资质的朽木。
接着,苏稚杳又听见他淡沉的嗓音:“若不适合,她最多听你弹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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