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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安老太太不是个尽职的演员,她没装一会儿就忍不住挑三拣四,但因为今天有求于三儿子,所以不好对安致远一家四口发难,便把矛头指向跟他们没血缘关系的陆余,话里话外埋怨郭琳收养了个野生拖油瓶。
安予灼同学本来还有滋有味地看他们表演,听到安老太太阴阳陆余,登时坐不住。
“奶奶,陆余哥哥是我们家的孩子,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其实他已经猜到,多半是老太太消息闭塞,还不知道陆余的身世,只要跟她说清楚,安老太太恐怕比安淡泊两口子还要惶恐——安淡泊这会儿快把嗓子咳破了。
可安予灼没给他们道歉的机会,他拉起陆余就走:“我们失陪一会儿。”
他实在不想把宝贵的周末,用在跟老太太磨牙上!小安总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宣布呢!
“……哎你说这孩子!”
“妈,妈您小点声!我跟您说……”
“……”
俩少年把大人们的谈话抛在耳后,安予灼以“生气”的借口,明目张胆拉住陆余的手,大摇大摆穿过前厅,一路走到外边去。
安家老宅的位置特别好,出门不远就是一片镜湖。
外面天高日丽,洁白蓬松的流云映在湖面上,别墅区安保严格,鲜有外人,他们站在湖边,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人。
安予灼觉得这是个很好很好的浪漫时机,再不抓住,不知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而陆余则又一次想咬后槽牙:这小混蛋,又吊着他。
他怎么那么擅长一边对他好,又一边坚守“兄弟”的身份,不让他越雷池半步呢?
不过,刚才他为了他,不惜跟奶奶吵架……被小家伙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被吊着就吊着吧。
陆余借机又把安予灼的手攥得更紧了些,既然“小渣男”不主动、不承认、不负责,想要跟他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暧昧距离。
那就……这样糊涂地认了吧。没有名分,也不耽误他喜欢他。
陆余近乎卑微地、咬牙切齿地思考着他们的未来,目光远远投向水天相接的地方,静静感受难得的、和灼宝手牵手的独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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