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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岱安哭着哭着,忽觉薛灵均浑身颤抖,林岱安连忙起身,却见薛灵均哭得比他还凶,还要更撕心裂肺,几乎喘不上气来,吓得岱安顾不上自己哭,忙替他抚摸胸口,抽抽噎噎问他道:“我祖父没了,你怎地哭得比我还厉害?”
薛灵均好不容易才喘上气,带着浓重的哭腔,含糊不清道:“见玉郎哭,心里难过,就忍不住哭起来。”
林岱安破涕为笑,“傻宝儿,你咋恁憨?”
薛灵均委屈地哭道:“是玉郎憨,我才憨的。”
林岱安学着祖父平日里掐自己的模样,去掐薛灵均白嫩嫩的脸颊,还学祖父平时说话的宠溺语气,“我的乖乖宝贝心肝儿,你对我笑一笑,我就不难过了。”
薛灵均听他这句话,不知怎地想到了他爹薛仁每次出远门回来,也是这样对他娘说话,噗嗤一声笑了,眼中带泪,一边躲一边伸手去拽玉郎的手,不让他继续掐。
两个人争做一团,沾满一身草叶子。
少年人的悲喜来得快去得也快。
薛灵均岱安松开手,改为挠痒痒,这是逮着薛灵均软肋欺负,薛灵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求饶。
“饶了我吧,玉郎,我怕痒,我受不了。”
岱安笑道:“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依你。”
俩人虽是同年同月同日,但薛灵均明明比林岱安还大几个时辰,薛灵均便不肯叫。
他坚守阵地一回儿,但实在怕痒,没多久就弃甲丢盔,连连叫好几声好哥哥玉郎哥哥,林岱安才肯放过他。
薛灵均去捡身上的草叶子,“给我娘看到,定要数落我。”
岱安帮他一起捡干净,拍去他身上泥土。
只是草叶汁液染脏了薛灵均一身时新的锦缎绸子,这青一块那黄一块的,有些惨不忍睹。
薛灵均这下急了,“这是我爹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新衣,专门在城里找名店量尺寸给我做的,好让我生辰时穿。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