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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濒死的野兽一样剧烈喘息,慢慢从兜里掏出那把打死过郝运来的手枪,从萧肃的额头划过鼻梁,划过嘴唇,最后抵在他下颌的凹陷:“没有人能救你,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阿肃,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把你的骨灰揣在怀里……我也许不爱你,但我就是要你,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能失去你!”
枪贴着皮肤,萧肃感觉枪口的金属像冰冷的烙铁一样,熨着自己残灰余烬般的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微微地笑了:“你跑不了了,你去不了琼巴,去不了美国,去不了任何一个地方,荣锐会替我抓住你。”
他慢慢闭上眼睛:“永别了方卉泽,下辈子别投胎了,你不配做人。”
耳边掠过一丝风,伴着一个尖细的啸声,萧肃听到“扑”一声闷响,接着是什么东西被击爆的炸裂声。
热热的液体溅在耳朵上,萧肃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没有死,方卉泽的脸定格在开枪前的一瞬,狰狞而扭曲,一个小小的黑洞出现在他额头,殷红的血正从那洞里缓缓流出。
萧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忘了。少顷,方卉泽的胸腔猛地鼓了一下,身体僵硬地往前一扑,倒了下去。
他面朝下扑在甲板上,后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穿了,血肉模糊,粘稠的液体汩汩地冒出来,顷刻间便在地上晕开一大团暗红色。
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了,隐隐印出背上的纹身,梵文佛经庄肃端严,字字都写着慈悲,却没能超度他沉重的灵魂。
五秒之后,萧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指伸向方卉泽的鼻孔——
他死了。
风吹来,远处丛林哗哗作响,湖水发出单调的涛声。
天穹之上,星子尽数坠落,地平线尽头依稀露出一抹微熹。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荣爸爸。
三公里极限狙击。
所以现在他还在往湖边跑的路上……只有子弹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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